她差點打飛後面艾德的眼鏡。
兩人找到了在吧檯接客的保羅,問到了他們寄放在他這裡的“包裹”。保羅歪著嘴角,用下巴向著一處黑暗的角落指了兩下。艾德和瑪西扭頭看過去,目光稍稍掃了兩下便看到了自己要找的東西。
白衣小哥這個時候已經清醒了過來,不過已然和之前判若兩人。他坐在酒吧燈光照不到的一方靠牆的卡座中,戰戰兢兢的喝著面前小圓桌上專門為他準備的小酒,左右兩邊各坐了一名身穿制服不苟言笑的大塊頭墨鏡哥,好像保鏢一樣的將他牢牢夾在中間。
他臉上的神情已經不能說是沮喪,簡直都已經快要哭了。
“之前他睜眼之後大喊大叫,”保羅說,“所以我只能想辦法讓他稍微安靜一些,效果還算不錯。他喝的酒算在你們的頭上。”
“準確的說,是我的頭上。”艾德瞥眼看著那白衣小哥,搖了搖頭,然後又望向了保羅,“謝謝你了,夥計。這一次算欠你的。”
“小心一點,艾德先生。”保羅眼睛閃爍著寒光,“這回就算了。再搞這種花樣的話,條.子也保不了你,相信我。我挺喜歡你的,不希望你出事。”
“嗯……未來的事情,誰說的準呢。”
艾德笑笑,對著瑪西招了招手,轉身走向白衣小哥。不過瑪西卻並沒有動,而是背靠著吧檯,兩條胳膊手肘搭著檯面,饒有興趣的歪頭瞅著那帥氣的酒保小哥,嘴角似笑非笑。
“斯圖加爾真是一座好大好大的城市,對吧?”她用輕輕的、好似耳語般的低柔嗓音悄聲的說道,眼睛看著保羅,“一個一千多萬的人堆兒,到處都能夠遇到驚喜。每一百或一千個人裡面,就會有那麼一個看上去一點也不起眼的傢伙,背後卻是超乎預料的不同尋常。”
“嗯……哼。”保羅眼皮抬也不抬。
“我保不保的了那個人,你可以實際試試。”瑪西低語呢喃,“但如果下一次再讓我聽到你說‘條.子’,我就用你的眼珠泡酒。明白了嗎?”
“……”
保羅沒有說話,瑪西也沒有再搭理他。她抬頭看到了艾德已經提著白衣小哥回來,於是便起身上前,接過了控制。她的手臂親暱好像戀人一樣的摟著白衣小哥,但是白衣小哥對她的反應卻宛若蛇蠍。
艾德注意到了保羅的變化,不過臉上什麼都沒有表現出來。他那張臉,只要想的話,和銅牆鐵壁之間的差別就只會有顏色和形狀。
三人走到門口的時候,艾德回頭向著保羅揮了揮手。
“再見,夥計。”他說,嘴角帶著微笑,“今晚真是愉快。”
保羅對著艾德隔空做了個粗魯的手勢,目送著他們消失在了樓梯口。酒吧外面,艾德看著瑪西給白衣小哥帶上她隨身珍藏的限量版手鐲,將他溫柔的按著腦袋塞進車裡,目光特別的瞥了一眼裡面那鐵灰色的全套車墊。老鷹鐵爪的顏色。
“你可真是一點都不可愛。”他說,“一點女人味都沒有。”
“女人味是女人定的。”瑪西不以為意,將車門暴力的關上,拍了拍手。然後她轉頭看向艾德,“所以,你已經準備好了,做好決定了?”
“我的煙讓你搶走了。”艾德說,“我要去再搞一盒新的……一盒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