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艾德說,聲音很輕。
“怎麼了這是,”惡狼嘁笑了一下,“在死人旁邊不敢大聲說話?”
悚然的寒氣從脊後脖頸處升起。艾德下意識的在房間中左右轉頭環視了一圈的,但是沒有發現任何的監控裝置。
“放輕鬆。拜託了,放輕鬆。”惡狼似乎對艾德的反應一清二楚,“如果你嚇壞了,接下來的遊戲就不好玩了。”
“……為什麼是他。”
“什麼?”
“傑拉爾德。”艾德看向旁邊大床上的夥計,他看上去挺安詳的,“你把他變成了死魚肚子裡的雕像。我想知道為什麼。”
“吼吼,看來你已經知道他到底是誰了。動作夠快的,偵探。你是怎麼做到的?我本來只是不想讓你很快就紅牌下場才提醒你的一聲,可沒想到你跳的竟然比兔子還要遠。”
“我有我的路子。”艾德故意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很低啞,好讓對方聽不出自己的情緒,“現在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你覺得我會回答嗎?”
“……”
“至少不可能直接回答吧。”惡狼無奈的哼哼了兩聲,然後又笑嘻嘻的重新開口,“別太難過,偵探。你還是有機會的。”
“……”
“傑拉爾德先生只是個小人物,一個微不足道的犧牲品。”惡狼嘆了口氣,“我很可憐他,真的。他只是個棋子,是個可憐人,而且還不是唯一的可憐人。但是他必須死。我是在幫他解脫。”
“我真是替他謝謝你。”
“我是不是聽到了一點諷刺?”惡狼的聲音平靜了下來,“沒有關係。無論你信不信,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源自於我的真心。我為傑拉爾德先生感到惋惜,所以我會負起責任,確保不會再有任何和他一樣的可憐人出現。”
說完惡狼就結束通話了通話。艾德聽到另一邊聲音消失,對著手機吼了幾聲,但沒有得到任何回應。他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然後目光重新落回到了床頭櫃自己車和旅館的照片上。
他將照片收起,並仔細檢查了一下確定沒有任何其他的照片存在,接著快速而利索的憑藉記憶將整棟房屋還原到了他進來時的樣子,乘著夜色回到了自己的車上。
在趕回旅館的路上,他差點想要就這麼一路開回到市中心去。他險些真的這麼幹,但是最終還是控制住了自己。萬能的“中場休息”,男人的解壓神器。
……
與此同時,夜幕籠罩下的麗城另外一個角落中,剛剛結束與艾德通話的惡狼手機忽然振動了起來。他將口中已經過半的香菸摁滅在車載菸灰缸中,接通了電話。
“想著你應該聯絡過來了。”他說。
“我想知道你現在明不明白自己在幹什麼。”一個明顯經過處理的聲音響起,帶著些許墓地般的沉靜,“你確定要把那個偵探拉入進這個遊戲中來嗎。”
“我已經這麼幹了。”惡狼笑了笑,黑暗中的目光如同一匹真正的狼崽一樣炯炯有神,“相信我,他會讓我們想要的結局真正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