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這裡的館長。”
“難怪氣質不凡。”
“是我讓他找你過來的。”
“他是那麼告訴我的。”
“我有件事情想要讓你幫我。”
“那是我來這裡的原因。”
“我需要幫助。”
“我就是來幫助你的。”
“我想讓你幫我尋找一個人。”
“願意為您效勞,莉莉絲小姐。”
艾德在心裡面擦了一把汗。和一個年輕的天才藝術家少女之間的對話比他想象的要費勁的多,他甚至想他是不是來的正好不是時候,是不是正好是這個女孩被她所傾心的藝術搞的最傻的時候他來了。不過好在在繞了一大圈後,他終於把談話給拉到了正軌上。這簡直比給貓洗澡還要讓他感到疲累。
“我想讓你幫我尋找一個男孩,”莉莉絲空靈的聲音在此時有了一點變化,“他叫湯米,是我的助手。他已經為我工作了一段時間,但是他最近失蹤了。”
“沒有報警嗎?”
“我不想讓警察插手進這件事情。湯米討厭警察。我也討厭。”
“我明白了。”艾德點頭,“可以和我聊一下細節嗎?”
“細節?”女孩似乎愣了愣,“什麼細節?”
“……比如說,這個叫做湯米的男孩的具體情況,他長什麼樣子,今年多大,失蹤了多長時間,失蹤前除了這裡之外還經常會去哪些地方,都和什麼人接觸——”
艾德耐心的和這個天才級的傻丫頭一點一點的解釋,試圖讓她明白自己的意思,但是剛說到一半就被平靜的打斷了。
“我知道你在說些什麼了,”她說,“我知道你想要知道些什麼了——去問拉塞爾。”
“什麼?”
“去問拉塞爾。他會告訴你你剛剛所問的一切。”
“你的意思是……”
“你可以走了。”女孩再次拿起了自己的畫筆,“我想要和你說的話已經說完了。”
“……”
艾德站在畫室的中央,默然望著女孩的背影。老天,僅僅就只是那一個背影,僅僅就只是那一個背對著世界在昏暗的燈光、寬敞的畫室牆壁前畫畫的女孩的背影,那本身就可以稱之為是一個藝術。拉塞爾是對的,女孩是個惡魔,是條人魚,是活生生的藝術,是他媽的藝術本身。
不過,艾德肯定如果他有這麼一個妹妹,那麼他遲早有一天會要求她將自己連皮帶骨的給畫到牆上去,一面不朽,一面解脫。否則的話,他肯定自己在死亡降臨之前就會在某一天黎明曙光剛剛照耀天際的時候獨自一人於破碎的寂夜中靜悄悄的瘋掉。
他轉過身,控制著腳步安靜的離開,前去尋找那個煙燻眼的可憐帥哥哥。他希望他還沒有堅持不住的趴在自己豪華好像棺材蓋兒的辦公桌上睡死過去,那樣他就必須得強迫自己在他的葬禮上演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