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俠不妨先坐吧,呵呵,”拿了錢,這人嘴角也是浮起了諂媚的笑容。不管眼前這白衣男子實力如何,單是這份隨手便能丟出金元寶的財氣,定是他們所無法想象的。
白衣男子,非富即貴啊。
祁祁在東邊的長凳上坐下。
“我們剛才是談起了‘八極劍譜’,不知少俠具體是想問什麼呢?”
“把你們知道的,關於劍冢,關於八極劍譜的,統統都告訴我吧,”祁祁說道。
“好咧,不過,那可有的說了!”那人笑道,隨後便滔滔不絕起來,“這劍冢原先是江湖七大門派之首,實力強橫,底蘊雄厚,宗門之內高手如雲,門下弟子遍佈江湖。但在十年前,劍冢門下的第二高手阮玄天叛出宗門,與那合歡宗的宗主澹臺韻好上了,也別說好上了,誰人不知這合歡宗修的是那陰陽雙修法,這阮玄天就是跟那澹臺韻修那雙修法去了。”
“兩人彼此都是劍道、武道上的高手,相互靠這採陰補陽之下,皆是登上了天機閣高手榜前五。要知道,在這件事之前,那阮玄天不過是排在榜上前十開外。那澹臺韻,也只是將將前十。他們這一波雙修,皆是助對方在修為上大有長進。”
“而因為阮玄天的叛出,劍冢損失了一名頂尖高手,加上變強之後的阮玄天聯手澹臺韻及其背後合歡宗大肆對劍冢進行打壓,劍冢便一年不如一年。也因為這件事,劍冢對天下男子算是徹底失望了,便不再收男弟子,門下原有的男弟子,也要麼因為品行不佳被逐出師門,要麼便是主動離開了師門,漸漸地,到如今,劍冢門下已沒有一個男人的蹤影了。”
“唉,你這話說的不對!”另外一人卻是突然插嘴道,“什麼叫劍冢對天下男子徹底失望?那是因為劍冢宗主上官德音她自己無法忍受阮玄天的背叛,所以才影響了整個劍冢。若不是她那般極端,劍冢即使是失去了一個阮玄天,也不至於落魄到如今地步。”
“說的也是,”男子點點頭道,“如今,劍冢算是一個名存實亡的江湖七大派之一,任誰都知道,在下一次天機閣宗派榜更新時,這劍冢便要從七大派中除名了。而那時,劍冢可謂是徹徹底底的隕落了。”
祁祁聽到這,不由問道,“那個阮玄天為何要叛出宗門呢?”
“呵呵,這少俠有所不知。那劍冢上任宗主傳位時,原本是要傳給這阮玄天的,阮玄天是上任宗主的大弟子,如今劍冢宗主上官德音是二師妹。但上官德音在阮玄天上位的前一天,與他在宗門所有長老、弟子眼前決鬥,完敗了阮玄天。於是,按照劍冢素來的規矩,這宗主之位便是落在了上官德音的頭上。”
“當然了,這事不分對錯。那上官德音之所以這麼做,並非是對她的師兄阮玄天有何不滿,完全是覺得她自己實力更強,天賦更高,謀略更深,比起她師兄來說更有能力。也確實是這樣,在上官德音繼位後的八年,劍冢比起往日來說更是如日中天,強盛至極。”
“但那阮玄天可不這麼想,被師妹奪去了宗主之位,這八年來又遭受到了無數冷嘲熱諷,諸如什麼‘男不如女,師兄竟然被師妹打敗了’,於是叛出了宗門, 跟那合歡宗的澹臺韻搞在了一起。算一算,這件事過去也有十八年了。”
“這阮玄天,倒真也是氣度太低,竟連這些流言蜚語都無法承受,”聞言,祁祁嘆息道。
“唉,少俠,話可不能這麼說!若你也像那阮玄天一樣經歷這般事情,你未必會做得比他好呢!”
“而且他也算是對劍冢留有舊情了,這些年來只是打壓,若是他想的話,憑如今合歡宗的實力底蘊,若想讓劍冢在這江湖上除名,也是不在話下的。”
祁祁冷笑一聲,“若真是那樣,那他可就是真的大逆不道了。”
聞言,兩人面面相覷,微微一笑,喝了口茶,並未說什麼。
“還有那八極劍譜呢?”祁祁問道。
聽到八極劍譜四字,兩人也是眼中綻放出一抹亮光,說道,“這八極劍譜,可以說是頂尖劍訣之一了,號稱全天下最適合修煉出劍氣的超凡劍訣。據說因為其特殊的出劍運氣之法,所以比尋常的劍訣更容易感悟天地元氣的存在,繼而修煉出劍氣。因此,成為了江湖中無數劍客趨之若鶩的物件。”
“不過,這八極劍譜屬於劍冢核心資源,只有一些親傳弟子以及其他一些重要人物才可接觸,外人,包括尋常弟子,都是沒資格接觸。”
“原來如此,”祁祁沉吟了片刻,起身說道,“那就謝過二位了!”
說罷,便轉身離去。
“唉!少俠!”兩人叫住了他。
祁祁回過頭來,問道,“兩位可是還有什麼事麼?”
兩人問道,“少俠這是要去劍冢?”
“嗯,”祁祁說道。
兩人相視一眼,都露出了苦笑,看向祁祁道,“少俠怕不是忘了。我們剛才說過,那劍冢如今不招男弟子,甚至對男子仇視得很,少俠去了,除了碰一輩子灰,不可能有什麼其他的好結果的。”
“事在人為,謝過二位好意,”話落,轉身離去,不再看那兩人。
兩人見白衣男子就這麼我行我素的去了,也是露出苦笑。
到底該說這白衣男子知難而上勇敢呢?還是冥頑不靈愚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