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街上走著,車水馬龍。
“玄鳥姑娘平日逛街麼?”薛滿扭頭看向玄鳥,問道。
“不怎麼逛呢,”玄鳥搖搖頭道。
“那你今天算是找對人了!”薛滿得意地笑道,“因為經常出入的緣故,我對這百琴城頗為熟悉。當然,宗內其他弟子也是如此。百琴城雖算不上大城,但規模也不小。俗話說,麻雀雖小五臟俱全,所以百琴城也是應有盡有。”
“嗯,”玄鳥側耳認真聽著,微微點頭。
“玄鳥姑娘既然能夠過了初試,想來琴藝也是不俗,但我想...你對琴道一途的修煉應該知之甚少吧?”薛滿注視著玄鳥白皙的臉顏,問道。
“嗯,”玄鳥輕輕點頭,檀口微張,“還請薛滿師兄能夠與我介紹一二,我倒是好奇得很呢。”
薛滿越看眼前這張雪白的俏臉,心裡越是喜歡得緊,見玄鳥這般說道,他便道,“琴道一途,高深莫測。凡人只知琴音可悅人耳廓,殊不知琴音鑽研到高深處,也可破敵殺人,蠱惑心智,開山斷江。並不只有鋒銳兵器才可做到這般。”
玄鳥點點頭,眼中不由也泛起一抹嚮往。原來琴音也有這般高深莫測之處啊...她素來以為琴音不過只能悅人罷了,頂多也就透過琴音讓聽者或喜或悲。
薛滿也看到了玄鳥眼中的變化,確定她確實不懂琴,心中能夠征服她的信心便更濃了,繼續說道,“琴音若想做到殺人、惑心,離不開琴訣,就像劍訣、拳法,不同的琴訣,能夠賦予琴音不同的特性。有的琴訣,比如我如今專修的《緲鋒訣》,修有所成之後,便可賦予琴音以鋒銳犀利,碎石斷木不在話下,絲毫不亞於利劍、鋒刀。若是在實戰之中,敵人很可能連近我的身都做不到,便在幾十步開外被我抹殺。”
“琴道一途果真是厲害呢~,”玄鳥深以為然地點點頭,嘴唇微微抿緊,這是她內心變得堅定的外化跡象。
見玄鳥似乎愈發動心了,薛滿嘴角的笑容愈發濃郁,想了想,計從心來,便說道,“玄鳥姑娘,要不且隨我回去中心廣場吧?”
“回去作甚?”薛滿的個頭比玄鳥要高上一截,玄鳥仰臉看向薛滿,疑惑地問道。
“那裡有演武場,我給你展示展示我的《緲鋒訣》如今練到了哪般地步,讓你對這《緲鋒訣》,也對這琴道一途有更深的瞭解,”薛滿笑著解釋道。
玄鳥收回了視線,想了想,點點頭,檀口微張,說道,“那自是極好的,便回吧。”
薛滿點點頭,於是,兩人轉身,重新對著中心廣場的方向而去。
一刻鐘多的時間後,兩人回到中心廣場,此時,這裡相較方才,人又更多了些,是那些透過了考核初試的考核者,每個人的臉上或多或少都帶有一抹希冀與緊張。
希冀自然是對琴宗的憧憬,那傳說的靈琴山到底是如何的風景秀麗呢?那傳說的琴道到底有何不凡呢?
緊張則也是對琴宗,那所謂的複試,到底怎麼個試法?又難不難?自己能不能過?能不能拿下同行的競爭者?
場中雖每個人的交談聲疊加起來算不得多大,但暗中內心卻已波濤洶湧,起伏難安。
“你看,”薛滿笑道,頭有意往玄鳥的螓首貼了貼,這個距離下,他可以嗅到濃郁的來自玄鳥身上的清芳體香,不知是何種花,只覺香極了。果然,美人到底是美人,就算穿著一身簡單的黑衣,顏色樸素,款式樸素,照樣也能秀美脫俗,驚豔世人。他薛滿倒是眼光不錯,人群中一眼便瞧見了這玄鳥。
他指著那不遠處的一處圓形高臺說道,“那便是演武場,由堅硬的青石板修葺而成,堅不可摧,一般,武者交手都是在那。”
“嗯,”玄鳥下巴微抬,視線朝那圓形高臺看去,心裡粗略估摸了下,有方圓十數丈,用於武者交手切磋自是合適不過。
“我們過去吧!”薛滿牽著玄鳥的手,對著玄鳥笑道,手上微微使力,將玄鳥往那演武場拉去。
但他感到了一股拒力,臉上浮起一抹愕然,回頭看去。
玄鳥眼神有著一絲堅定地對薛滿說道,“薛滿師兄,這裡人不多,你就不必牽手了吧。若讓別人瞧見了,你這不存心讓我一女子家難堪麼?”
薛滿愣了愣,訕笑著鬆開了玄鳥的手,下意識地抓抓頭,“是我想得不夠周到,玄鳥姑娘千萬莫要怪罪。”
玄鳥粉潤的嘴角微微一翹,淺淺一笑,搖搖頭道,“不會的。”
在薛滿的意思下,那圍在演武場周的眾人給玄鳥讓出了一條路,讓她得以在最近的距離下看到演武場上的景況。對於這種別樣的待遇,她心中自是拒絕,因為樹大招風,這樣有些惹人耳目。但薛滿已是命人為她開出了一條路,她騎虎難下,便只有硬著頭皮。
而薛滿這般做,自是引起了周圍那些隨行的同門弟子以及過了初試的考核者的竊竊私語。
一個琴宗弟子跟旁邊的一個同門小聲說道,“你看,那穿黑衣的女子是薛滿師兄這一次搭訕的物件麼?竟是這般給她開了後臺。”
“不是還能是什麼?”同門反問道,“我也都習慣了,師兄但凡與我們外出,總是要搭訕幾個姑娘的。不過那些姑娘的姿色雖好,但遠比不得現在這位。師兄向來跟姑娘好上了都是要同床玩一玩的,這次有福了。”
說完,兩人相視一眼,會心一笑。
還有過了初試的考核者小聲跟旁邊的人說道,“這身穿黑衣的女子是走了後門麼?竟享有負責人那般待遇?”
旁邊的人忿忿地道,“一定是了,這女的肯定技藝不湛,靠著美色誘惑那負責人,才過了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