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哦!”玄鳥故作錯愕的,接過自己的衣衫,放在旁邊。
祁祁如蒙大赦,逃也似的跑走了。
玄鳥沐浴完後,祁祁將水拿去倒了,回到廂房,“很晚了,睡吧。”
“好,”玄鳥乖巧應允,褪下布鞋,一對如凝脂般的玉足露了出來,躺到床上,蓋上被褥。
祁祁看到了玄鳥褪下鞋子的那一幕,心裡又有些不自然起來。坐到靠近軟榻的椅子,趴在桌子上,也睡了。
夜漸漸深了,祁祁睡得並不安穩,在桌子上換了好幾個姿勢,也沒找到一個舒服的,輾轉來輾轉去始終不得入睡,心煩意亂起來。
玄鳥其實也沒睡著,現在距離她上榻已經過去兩盞茶的時間了,往常足以她入眠了。只是今夜她知道祁祁趴在茶桌上大概睡不安穩,便有意不睡。沒想到她未卜先知,真猜中了。
“祁祁...”她輕輕喚道。
祁祁趴在桌子上,不為所動。
“祁祁...祁祁...”她又喚。
“嗯?”祁祁詫異的,抬起頭來,腦袋轉了轉,確認好像是床上傳來的聲音,便看過去,“嗯?你怎麼還不睡?”
“你...你上來睡吧,”玄鳥咬著唇道。
屋裡熄了燈火,光線很暗,祁祁看不到玄鳥具體的表情,否則他就知道,玄鳥在說這話的同時,臉上染上了一抹緋紅。
“說了你睡床上,我怎麼能上去呢?”祁祁說。
“你這樣睡不好睡,上來吧,”玄鳥勸道。
“這成何體統?床就一張,那當然是給你睡,我豈能趁機佔你便宜?非君子也!”祁祁義正辭嚴。
“你莫要說那些大道理了,你難道不知道,與女人講道理無異於對牛彈琴嗎?”玄鳥狡黠一笑。
“你莫說了!我是不會上榻的,”祁祁頭重新趴回桌子,肘撐在茶桌上,擺擺手道。
“那好,”玄鳥掀開被褥,穿上鞋子站起,“既然你不上,那我也不上。今夜不睡了,我就這樣跟你耗著。”
“你!”祁祁怒眉,見玄鳥一直站著,似乎真打算要跟他這麼耗著,無奈道,“好吧,我上就是了。不過為正君子之風,我倒杯水放在床中間,稱為楚河漢界,我絕對不會越界,侵犯你。”
“我相信你,”玄鳥笑著重新坐回床榻,褪下鞋子,身子往床榻裡邊挪去,嘀咕道,“我倒希望你亂來呢。”
她本以為聲音這麼小祁祁聽不到,殊不知自己忘了祁祁乃是習武之人,聽力非凡。
這道嘀咕絲毫不少地進到祁祁的耳朵裡,讓他老臉一紅。
他從茶桌上倒了杯水,擱到床榻中間,自己脫下鞋子躺到床上,小心翼翼蓋過被褥,生怕扯多了。
玄鳥心細如髮,這些細節都沒能逃出她的感知,漆黑中,她抿嘴一笑。
夜更深了。
玄鳥嗅著空氣中瀰漫的屬於身邊男人的淡淡味道,遲遲不肯入睡。
她察覺男人的呼吸平穩起來,似是睡著了,便偷偷轉過頭來,打量著男人精勾細畫的側顏。高挺的鼻樑,英氣逼人的濃眉,稜角分明的下頜。
耳畔是男人如孩童般綿長的呼吸聲。
不自覺就陷了進去。
忘了出來。
外面夜色正好,窗前灑滿了月光,交錯的影子灑在地上。
一刻彷彿是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