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東街的侯府大清早就湧出一批鐵甲罩身的兵士。在這本來沐浴著陽光充斥著暖意的街道上,兵士的存在讓街道多了一股刺骨的寒意。
兵士向西街而去。所過之處,凡人退避。
在兵士的中央,是一輛由兩匹駿馬牽引的馬車。
“這...這是怎麼了?”
“侯府的兵士怎麼大清早的就跑出來了?看樣子不是小事啊!”
“應該是哪家犯了罪,不肯乖乖配合吧?”
“那可真就玩完了啊!你看看這些個猶如猛虎的兵士,惹怒了侯府,那還能有好果子吃?”
“不懂,且看吧。”
······
這個時候的琴坊,尚還沒開門迎客。坊中,少數幾個勤奮的現已起來,洗漱吃完早飯開始磨練技藝。這是她們討生活的飯碗,不重視不行。有的姐妹天賦好,一點就通。她們不行,只能苦練。
西街大清早幾乎所有人都出來忙活了,擺攤的擺攤,炫技的炫技,車如流水馬如龍,人聲鼎沸。
陡然一陣馬蹄聲從東邊而來,所有人為之一驚。只見東邊方向,黑壓壓的一群兵士像座大山般壓來。
站在街中的人紛紛退避,擺攤的炫技的都儘量騰出位置。開玩笑,若是被這些個官老爺碰壞了東西,官老爺可是不賠的,他們只能吃啞巴虧。
“是這裡嗎?”領頭騎馬的將軍問道。
“正是!將軍!璇音琴坊!”將軍身邊兵士答道。
“給我砸!”
一聲令下,五十個兵士如獸群般壓向琴坊大門,聲勢撼天。
街上的行人瞠目結舌,完了完了,這琴坊完了,今後莫得地方玩了。
脆弱的琴坊大門不堪一擊,在兵士的衝撞下直接破碎開來,化為數不清的碎片。
進入琴坊的兵士,就如進了兔子窩的狼,砍砸踢踩,眨眼間讓琴坊之內一片狼藉。
一樓廳內所有的桌子無一倖免,全被粉碎。桌上擺放著的茶果也都化為汁液灑了一地。天花板上、牆壁上掛著的所有裝飾全被撕扯而下。兵士們將這些東西一刀砍碎或是一槍刺穿,破壞方式五花八門。
供坊內姑娘表演的舞臺也被兵士們一刀一刀生生砍碎,紅毯和木臺化為碎片散在四處。
坊內起了的,沒起的都被一樓的動靜吸引了來,看見眼前的景象,一個個嚇得花容失色,嘴上的唇紅都塗歪了。
李媽媽欲哭無淚,“官爺啊!別砸了!別砸了!這是發生了什麼啊?各位官爺為何如此啊?”
“臭婆娘,給我叫那個婊子出來!”
這時出現一道人影,站在一樓大廳的廢墟之中喊道。
李媽媽認出了此人,正是昨夜在坊中吃了虧丟了臉的王家公子。
“王公子,有話好說,有話好說,千萬別砸東西。我這就叫玄鳥出來,公子千萬莫生氣啊!”
此刻玄鳥在房中也正好奇外面究竟發生了什麼,苦於受那兩個丫鬟限制才遲遲未能出去。
李媽媽敲響了門後,兩名丫鬟將玄鳥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