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的眉頭皺得更深,驚呼道:“郡城來的不速之客?”
秦舒玉道:“而且,他們都是郡城一把手的子弟。”
他接著道:“一位是郡守大人周廷勇的公子周天問,一位是郡御史大人吳正弦的公子吳材植,想必還有著靈海境九重的高手跟在這兩人身邊。”
郡守大人的公子!
郡御史大人的公子!
靈海境九重的高手!
天,這都是些什麼樣的牛逼人物啊!
眾人聽得頭皮是一陣比一陣發麻。
寧萬邦顫聲道:“我們這小小的雲琅玉閣,怎會惹上這些一跺腳就讓能整個丹陽郡陷入震盪的人物。”
秦舒玉卻語氣頗為平淡地道:“說起來,大部分是我的原因,我在玉田鎮的事,做得過於不留情面,得罪狠了方威,使得他去到郡城裡,刻意將我所做之事極為誇張的傳出去,引得這些心高氣傲的高官子弟暗生嫉恨之心。”
他看向面色如紙的眾位玉商,眼神微凜,聲音突然拔高,道:“所以,他們此次過來,只是要給我難堪,與諸位並無太大的干係。”
玉商們聽得不禁心底猛地一沉,他們深諳聽一言,懂三分理之道,哪能不知曉,秦少爺這是在逼著他們表態啊。
坐於秦舒玉對面的馬子巍緩緩起身,竟是神色淡然,他合拳道:“全仰仗秦少爺的步步為營,我馬家才能贏得喘息之機,而且形勢逐漸明朗,馬子巍不是忘恩負義之人,願與秦少爺同進退。”
左側的趙凡也是起身,笑道:“我黑虎寨的命運都是秦少爺單槍匹馬扭轉的,而黑虎鏢局又是秦少爺當家,我身為副鏢頭,沒有理由在這個時候棄秦少爺離去。”
他的面容比之馬子巍還輕鬆不少。
楊啟堂不甘自己竟在氣魄上弱於兩個小年輕,他便噌地一聲站起身來,肉腮幫子猛甩,哼道:“他孃的,反著現在撤回玉田鎮,也不過是苟延殘喘,還要背一上個背信棄義的惡名,老子不如這幫人拼到底。”
另外幾個玉商老闆此時也是拍案而起,義憤填膺,恨道:“對,和他們周旋到底,我就不信,他們真的能在縣城裡隻手遮天。”
“不錯,拼還有一線生機,不拼,只能等著被向家慢慢壓榨殆盡,我可不想再活成商行成立之前那種窩囊模樣。”
“和他們拼了。”
寧萬邦卻是悠悠的站起來,笑道:“雲琅商行本是寧某力邀秦少爺促成,寧某自然不會在這關鍵檔口退卻。”
突然,他掃了一眼秦舒玉,話音一轉,對著眾人擺手道:“當然,大傢伙也都稍安勿躁,寧某觀秦少爺神態之間,並無任何懼色,想必是秦少爺早已想好應對之策。”
聞言,眾人紛紛轉頭看向老神在在坐著的秦舒玉。
秦舒玉笑著道:“果然還是瞞不過寧大家的眼情。”
他擺擺手,示意眾人都坐下來,才道:“有授皇上親封的縣令爺王大人在此,諒他們也輕易不敢動手,所以我猜測,他們會使其他絆子,目的是攪黃雲琅玉閣開張,讓我在夕河縣丟盡顏面,再也抬不起頭來。”
聽到秦舒玉之言,眾人鬆了一口氣,只要對方不是一言不合就開打,那事情就還有迴旋的餘地。
但,他們馬上想到,對方可是郡城的人,手段必然高超,詭計多端,又是有備而來,只怕極難對付。
所以,他們的眉頭很快又皺了起來。
寧萬邦道:“他們會在什麼地方下絆子呢?”
他轉頭看向秦舒玉,凝眉道:“王大人乃是秦少爺的伯父,那麼,他們必不可能在玉閣是否合符皇朝律法上作文章。”
呂達捋著羊須,喃喃道:“我們玉田鎮的玉石,質地緻密細膩、純粹,是難得的好玉,而且,各家打磨師傅也是上了年頭的老工匠,手法上,絕對沒得挑剔,想來,在這一塊上,他們更難鑽出什麼空子。”
秦舒玉突然道:“如果我是他們,便會直接向爾等最引以為傲的力能發出挑戰,並擊敗它,如此一來,你們豈會不最感到顏面掃地。”
聞言,眾人皆是低垂著眉眼,喃喃自語道:“引以為傲的能力…”
片刻之後,沈傳洲一雙眯眯眼,忽然瞪得老大,他面向寧萬邦,驚呼道:“莫不是寧兄鑑寶的能力?畢竟寧兄號稱火眼金睛,金口玉言。”
其他之人驟然齊齊看向寧萬邦,雙方互相注視良久,才重重點頭。
寧萬邦也是微微頷首,嘆道:“看來是了,玉石鑑定這方面,本就存在許多不確定性,不經過多日細細觀察,誰都不敢斷言,手上的玉是真是假。”
秦舒玉看著寧萬邦,道:“寧大家所說,想必那些人也都瞭然於胸,一旦他們還是提出來,就說明,他們之中有深諳此道的特殊人才跟著,所以,他們根本不會給我們這麼多的時間,寧大家面對的挑戰不可謂不小。”
寧萬邦深吸一口氣,旋即,緩緩吐出,才道:“這是他們設下的一場賭局,一場我等玉商不得不賭的局,畢竟,絕大部分的人們都不知如何鑑定一塊玉石的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