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王君堯相信,她知道有些人掉入了坑裡而不自知。
秦舒玉卻看起來很固執的道:“我這話絕不是胡說八道。”
馬子祿全當聽人說書了,竟拍手鼓起掌來,他饒有興趣地道:“好,本少爺聽你剛才之言,殺人可是需要動機的,那你來說說,我馬家有何緣由,為陷害一個既沒有名聲又不富裕的大夫,狠到殘害自家兄弟。”
秦舒玉沒有著急正面回答,而是慢悠悠地笑道:“近些年,我時常聽到向家的一些人,甚至是下人,都在吹噓向家實力如何強橫,每年都在漲你們馬家的回佣,今年更是要收你們馬家多達七萬餘兩。”
他靠近了一些馬子祿,輕笑道:“而你們馬家的大部分人,屁都不敢放一個,竟有人還當場表態支援向家,這種做法,明明有傷家族根基。”
鄉鄰們聽得當即一片譁然,一是被這回佣的數額嚇到了,二是,想不到鄉里實力最強的馬家,竟對遠在數十里之外的向家擺姿態如此之低,未必也太沒下限了。
馬家來的人中,一位車隊的灰衣管事馬臉一黑道:“喂,你小子沒有根據就別胡說。”
馬子祿臉上的笑容也是瞬間凝固,他不禁退了一步,甩手喝道:“你這是從何處道聽途說來的,絕對沒有這回事,而且,此事和你說的殺人動機有關聯嗎?”
秦舒玉卻仍是繞著彎子,自顧自的道:“當然,我也聽說了,你們馬家有些人也還是頗具氣節的,大罵向家獅子大開口,不給人留活路。”
馬子祿面色好看一些,他免強挺了挺胸膛,沉聲道:“我們馬家的人個個都是好漢,豈會如此奴顏婢膝。”
秦舒玉突然諷刺道:“是嗎?我為何聽到有人在傳,說那些罵過向家的車隊,之後一直閒置在馬家無所事事,而那些支援向家的卻有貨可運,就比如此次幫向家運鹽去往玉田鎮的這支,他們的管事便是第一個支援向家的。”
馬子祿當即甩手怒喝道:“這是誰活膩了,敢傳我馬家的謠言,最好別教本少爺抓到,否則,看本少爺不打爛他的嘴,我馬家出車隊,歷來都是按排號來。”
秦舒玉遂道:“想來是我聽錯了。”
馬子祿面色一滯,厲聲道:“喂,你小子一直在這裡拐著彎抹黑我馬家,是不是你根本就說不出我馬家有何殺人動機,所以一直拿本少爺開涮了。”
他伸手指著秦舒玉,厲聲道:“你若真說不出來,那你就是在造謠生事,本少爺可就要履行方才的諾言,動手打爛你的嘴了。”
那個車隊管事已經冷笑著開始摩拳擦掌了。
秦舒玉絲毫不懼,淡然道:“那我還是說回剛才那個車隊吧。”
他輕咳一聲,道:“這個車隊的管事支援向家,但他幾個手下卻對此頗有微詞,常常在暗地裡罵他軟骨頭,吃裡扒外。管事很生氣,可礙於整個車隊的顏面,他不好拿他們怎麼樣,就一直拖著,一直被他們戳脊樑,久而久之,積怨加深,這個管事便萌生了殺意。”
馬子祿越聽臉色越陰沉,他道:“你該不會是想說,這幾個罵他們管事的人便是那死去的那幾人,而這個管事便是要殺他們的人吧。”
秦舒玉微笑著道:“馬少爺果然聰明,一聽就懂。”
“竟然是這樣?”鄉鄰們終於聽明白了一些,便開始起鬨了。
馬子祿身後的管事忍不住,跳了出來,他凝著粗眉,對秦舒玉粗聲罵道:“你小子純屬放屁,老子就是這個車隊的管事,他們幾個雖然是對老子支援向家有怨言,但也只敢暗戳戳地抱怨,所以,老子根本不在意,更談不上想殺了他們。”
秦舒玉笑得更歡了,他道:“如此看來,向家向馬家索取鉅額回佣的事不假,而這次死的也確實是這幾個人了。”
管事呼吸一滯,道:“你……”
他再也說不出什麼來,因為他一衝動,便被套了話去,就退了回來。
但他並不後悔,因為他確實沒有殺這幾個手下。
鄉鄰們剛才被管事嚇得噤聲,此刻又開始指指點點起來:“原來真有這回事啊!”
“那這殺人栽贓的事,只怕也被這個年輕人說中了。”
馬子祿臉皮很厚,反倒鎮定了下來,他道:“那又能如何?商場上收回佣之事本就是潛在的規矩。”
秦舒玉笑道:“那我至少就不用被馬大少爺打爛嘴了,畢竟,我已找到你們馬家人殺人的動機。”
馬子祿又問道:“那還有陷害許文林的理由呢?”
秦舒玉臉色瞬間變臉,寒聲道:“許文林乃許清妜之父,許清妜是夕河鎮秦家莊少莊主秦舒玉的心儀之人,秦舒玉又和向家大公子向坤有仇,因為他廢了向坤的手下,搶了向坤先看上的女人。所以向坤聯合你馬家設計陷害許大夫,想引出秦舒玉來,加害於他。”
他瞪著馬子祿,輕聲問道:“不知我這次說的,馬少爺能否聽懂?”
馬子祿心中一沉,眼神明顯開始躲閃,道:“秦舒玉是誰?”
“他不正站在你面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