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坐直了身子,問道:“對了,爹,我這樣自作主張,您不會怪我吧!”
秦卓峰的眼神突然欣慰起來,他拍著秦舒玉的手臂笑道:“傻孩子,看你恢復了昔日的神彩還有眼中的鋒芒,當爹的高興都來不及,又如何會怪你?本來我還挺羨慕向敏那廝有個好兒子為他打理向家事務的,如今,玉兒不僅修為突飛猛進,考慮事情更是心思縝密周全,還不失魄力,比那向坤尤甚。”
秦舒玉眼中含淚,他突然起身走到堂下,雙膝跪地,深深一拜,抽泣道:“對不起,這幾年是玉兒牽累了爹和娘。”
這一跪是向他父母請罪,也為自己渾噩度過的四年春光請罪。
杜婧瑜不知何時來到了正廳,發現廳裡的桌椅已然放置整齊,心中甚慰,突然見此情景,頓時驚呼道:“玉兒,你這是作甚?是不是又想騙孃的眼淚啊,還不快快起來。”
然而,她早已潸然淚下,她攙扶起秦舒玉,還為其溫柔地擦拭著淚水。
秦卓峰也坐不住了,趕忙起身扶著秦舒玉另一隻手,眼角含淚,道:“玉兒,你無需道歉,我們是一家人,本應相互幫扶,四年前,你遭大難,爹孃雖最終沒幫上什麼忙,但也為你跑遍整個丹陽郡,四年後,你成功脫離災禍,今日,不也開始替爹孃應對向、馬兩家的陰謀了嗎?所以,我們之間,不存在誰欠誰,只有誰有難處,我們就拼盡全力去幫。”
秦舒玉緊緊握住他爹孃的手,抿嘴道:“好,那玉兒往後定會更加努力,好為爹孃分憂。”
杜婧瑜拍了拍秦舒玉手,道:“你有這份心就足夠了,好了,不說這些了,玉兒,跟娘去偏廳,娘有幾個問題要問你。”
秦舒玉看了一眼秦卓峰。
秦卓峰道:“你去吧,我先到書樓暗室幫你挑幾樣適合你的兵器,你等會過來選。”
秦舒玉還來不及點頭,就被杜婧瑜直接拖到了偏廳坐下。
杜婧瑜笑道:“玉兒,跟娘說說,你和那個許清妜姑娘是怎麼回事?你們兩個相處還不到兩個時辰,怎麼到處傳得好像再也分不開了似的。”
這事是怎麼也瞞不住的,都傳開了,秦舒玉便表情誇張地道:“不瞞您說,您兒子這一生怕是要栽倒她手上嘍。”
杜婧瑜低頭連呸了三聲,才道:“什麼栽不栽的,好好說話!”
秦舒玉乾笑道:“也就是說,外頭傳的都是真的。”
杜婧瑜不滿道:“她就這麼好?”
秦舒玉清了清嗓子,拍著杜婧瑜的手,一本正經道:“她這個人吧,溫柔不及娘您,漂亮不及嬸嬸,可愛不及可兒,上進心不及您兒子,也就一般般吧。”
杜婧瑜撇嘴道:“你是說她又溫柔,又漂亮,又可愛,還有上進心嘍!”
秦舒玉面色一滯,手頓在了半空,驚呼道:“娘,您可真是明察秋毫,我誇得如此隱晦,都被您發現了,現在,我又想到一條,清妜沒您聰明!”
杜婧瑜笑著將秦舒玉的手打了下來,道:“你這張嘴啊,不知道以後要騙多少姑娘。”
秦舒玉突然又認真起來,他沉聲道:“娘,我是真的喜歡清妜,喜歡她害羞,又喜歡她大膽,特別是在她不確定我打不打得過向家人的時候,她沒有離開,而是牽著我的手,選擇站在我身邊,她讓我感覺很心安。”
杜婧瑜牽起秦舒玉的手,欣慰道:“我的玉兒長大了,這個姑娘挺適合你的。”
隨即,她話音一轉,擔憂道:“可君堯姑娘咋辦?你倆青梅竹馬,現在只不過因為一些誤會而鬧得不開心,不可能就一直這麼僵下去吧。”
秦舒玉的臉當即苦了下來,道:“您能不能別拆我的臺!”
杜婧瑜掩嘴笑道:“現在知道頭疼了吧,看你以後還敢不敢隨便招惹人家姑娘。”
秦舒玉搖了搖杜婧瑜的手,道:“要不您給支個招唄!”
杜婧瑜道:“要娘看啊,你就把她們都娶了……”
秦舒玉不等杜婧瑜說完,直接撒手衝了出去,變小的話音傳了進來:“娘,這件事還是讓我自己來處理吧……”
留下杜婧瑜搖頭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