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舒玉找了一塊柔軟舒適的草地盤坐下來,隨即舉起左手,微笑著喚道:“釋心姑娘,出來吧,我們到了。”
話音剛落,那枚灰戒上,雪色光芒瀰漫,隨即,竟是一株通體雪白的曇花花蕾顯現,它正緩緩嶄露出她高雅的身姿。
隨後,她翩然而動,繞著秦舒玉轉了一圈,才飄到後者眼前,九枚簇擁著的嫩白花瓣徐徐展開,露出裡頭如白玉一般的花蕊。
釋心問道:“此處隱蔽嗎?”
秦舒玉卻是呼吸一滯,看傻了眼,他的心開始砰砰直跳,因為,他從未見過如此美到極致的純白花蕾。
她就像那傳說中的月神下凡,白裙飄飄,仙氣縈繞。特別是當她徐徐綻放之時,猶如月神玉指輕解白裙,露出精緻光滑、玲瓏剔透的雪膩肌膚。那般炫目,那般誘人。
瞧見對方正直勾勾地盯著她,釋心周身的花瓣不禁微微收斂了些。
她惱道:“你在看什麼!”
咳咳!
秦舒玉猛然驚醒,他乾咳一聲,轉著頭,聳著耳朵,裝作環顧一下四面環繞的青山,傾聽一曲獨奏的溪流潺潺,才一本正經的道:“釋心姑娘放心,此地離夕河鎮已足有二十里路,是芊澤山脈外圍一處極為偏僻的幽谷。以前,每當我心情浮躁之時,便會來此靜坐。這裡既無野獸出沒,而深夜時分,想必也無人打攪。”
釋心道:“如此甚好,我們現在便開始吧!”
說話間,一片雪白花瓣便自花蕾上脫落,飄到了秦舒玉掌心之中。
此時,釋心周身的純白光氳明顯變暗,她有些虛弱的道:“這花瓣乃是本姑娘魂力所凝,你趕緊將其吞下,應該足夠打通你周身的穴道。”
秦舒玉興奮的臉立馬垮下來,道:“釋心姑娘為何不早說,你應該知曉,消耗魂力,等同於自降境界。這種損失想補回來,就得花費數倍於之前的時間以及天材地寶。我雖做夢都在等著這一天到來,但也不願做傷人根基這種自私自利的事。”
釋心卻大大咧咧道:“你不必多想,本姑娘又不笨,豈會做那吃虧的買賣,放心,往後有用得著你的地方。”
想到就算將花瓣還給釋心,也無濟於事,秦舒玉只得苦笑道:“那好吧,以後但凡是我秦舒玉能做到的,只需釋心姑娘一句話,我定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
離秦舒玉服下釋心給的花瓣,不到盞茶功夫,他已成功調動體內的先天精氣,而且還運轉了完整的一個周天。
此時,秦舒玉臉紅脖子粗地沿著貫穿幽谷的溪流,在綠草地上狂奔起來,他在發洩。
“怎麼樣,本姑娘沒騙你吧!”
清脆的少女聲自幽谷中響起,釋心又從那灰戒中瀰漫而出。
秦舒玉瞬間停住腳步,雙手往自己衣服上擦了擦汗漬,旋即虛捧起那雪色曇花,眼眶發燙。
他柔聲道:“釋心姑娘,謝謝你將我從那地獄沼澤中拽出來。”
心死了,人活著,如同行屍走肉,這樣的活法,或許還不及在地獄等待超生。
釋心卻道:“行啦,別搞得這麼煽情。你趕緊坐下來,平復一下情緒,然後按照本姑娘之前跟你說的煉出渾淪心火。”
聞言,秦舒玉不再多說,他盤坐下來,雙手輕搭著膝蓋,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隨即開始專心聚氣。
在秦舒玉的心念引導下,一縷縷如白玉般的先天精氣,紛紛從各條經脈竄出,然後都落入了丹田內。
下一刻,一場奇妙的變化,便在他滿心驚異中,慢慢上演。
只見那臨近的兩道先天精氣開始互相纏鬥,彷彿為了爭奪地盤,在進行一場比試。輸的一方會被無情吞噬。而贏家,每吞噬一次,顏色就會變暗一分。
就這樣,一柱香的時間悄然滑過,秦舒玉的丹田中,如今只存在著一束約摸成年人拇指大小的黑色火焰。
秦舒玉猛地睜開眼睛,卻是犯起了迷糊。
釋心趕忙問道:“如何?”
秦舒玉並沒答話,而是伸出左手,心神一動,一縷漆黑如墨的火焰便自其掌心中掠出。
小小火苗躍動之間,竟使得其周圍空氣滋滋炸響。
秦舒玉喃喃問道:“釋心姑娘,我這算是成功了吧?”
釋心頓時笑道:“你手中的火焰便是傳說中的渾淪心火。”
這便是能夠煉化一切靈氣的渾淪心火麼?
秦舒玉轉著手掌,左瞧瞧,右看看,忽然,一種好像被貓抓了的感覺從心底升起。
這渾淪心火上籠罩著一種危險氣息,這種氣息他肯定是在哪裡遇見過的,可一時之間,卻怎麼也記不起來。
越想心情越浮躁,秦舒玉只好收回火焰強忍著他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問,便道:“釋心姑娘,這渾淪心火的事一了,接下來我該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