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遠成一路跟蹤發現了黑熊的屍體。他心中有些疑惑,從路上遺留的血跡看,黑熊雖然虛弱,但傷口的血應該是止住了。它回到巢穴時已保住了命,無論如何也不至於死在老窩裡。
“難道老虎的爪子有毒?讓它毒發身亡了?”祁遠成思索著,走到了黑熊的屍體旁。
眼前的熊屍讓祁遠成觸目驚心。
只見黑熊全身上下佈滿了傷口,沒有一處完好,許多傷口甚至是洞穿的,彷彿是被威力巨大的散彈槍擊中一般。熊屍的附近還瀰漫著一股夾雜著酸臭的皮肉燒灼的味道。
祁遠成忍著噁心俯下身檢查了黑熊的屍體,並未發現有槍彈的痕跡。
“這麼恐怖的傷口,到底是怎麼造成的?”祁遠成仔細看了看,發現熊屍上的孔洞雖然多,卻沒有什麼血液流出來。傷口的邊緣有微微綠色液體把流血的傷口給封住了。
祁遠成小心翼翼地用手指捏了一點點綠色的液體,頓時一股灼燒感從指間傳來。“難道是酸液?”他連忙在衣服上擦去了綠液,又用水衝了衝,這才勉強減緩了痛感。他聞了聞衣服,一股酸臭味道直衝鼻子。
“恐怕是另有一種源場力生物,可以噴射酸液,在黑熊虛弱的時候,擊殺了它。”祁遠成推斷。他不想過多停留,順著微弱的感應,四下尋找起信石來。
很快,祁遠成在黑熊身側不遠處的山石上發現了一個深深的熊爪印,裡面竟嵌著一塊鴿子蛋大小的信石。爪印的周圍同樣沾滿了綠色的液體。
“似乎是黑熊在臨死之前用盡力氣把信石砸進石頭裡,而這種酸液只對生物體有腐蝕作用,卻拿石頭這種無機物沒辦法。”祁遠成分析道。他用沙土和水把信石周圍的綠色酸液清除掉,又取出考古用的尖錘小心翼翼地從山石中把信石撬了出來。
祁遠成興奮地打量著手中的信石。這塊信石同他之前見過的信石材質相仿,只是尺寸小了一些。
感受到自己的源場力不斷地恢復,祁遠成有些高興,沒想到自己被怪蛇操縱跌落山崖也是因禍得福,竟然鬼使神差地在這個地方發現了信石。他不得不相信那玄而又玄的“信石吸引理論”了。
正在祁遠成沉浸在得到信石的喜悅中時,聽見身後不遠處傳來了一聲低吼。
祁遠成心道不好,猛地轉過身來,頓時嚇得魂飛魄散。他甚至來不及釋放出紅霧蠱毒,只是把小小的尖頭錘橫在身前。
只見一隻巨大的東北虎正在祁遠成身後幾米的地方盯著他。
祁遠成的注意力過於集中在熊屍和信石上,竟然沒能發現東北虎的接近。
一瞬間,祁遠成意識道,原來東北省虎之前“放生”黑熊,竟然打得是跟自己一樣的主意。
“這傢伙的智慧也太恐怖了!”祁遠成心中駭然。
東北虎見到祁遠成的反應,卻沒有發動攻擊。
祁遠成見東北虎按兵不動,也漸漸冷靜了下來。他有種直覺,這隻東北省虎似乎沒有敵意。但他又不敢大意,先是暗中釋放出紅霧,又慢慢放低身體,打算以不變應萬變。
一人一虎僵持了大約有一分鐘,祁遠成的額頭就開始留下汗來。畢竟任誰也不能面對這麼大一隻猛獸而不心驚膽寒。不過讓他意外的是,這隻老虎似乎對自己或者說是人類這種生物並沒有太多的意外和敵意,至少它表現出來的狀態,並不像第一次遇見人類。
祁遠成覺得一直僵持不動也不妥,他打算試著跟老虎“交流”試試。他慢慢站起身,指了指身後的熊屍,試探著說:“這隻熊,死了。”
老虎彷彿聽懂了一般,竟然低低的吼了一聲,這在祁遠成聽來,好像是說:“知道了。”他對這隻大老虎來了興趣,覺得它肯定能聽懂自己的話。
祁遠成又用小尖錘沾了一絲熊屍身上傷口裡的綠色酸液,試探著遞給老虎看。可沒想到這個細微的動作竟然引起了老虎的劇烈反應。
東北虎發出急促的吼聲,呲起尖牙,身體猛地後退了幾米,全身繃緊,前腿低伏,做出了攻擊姿態。
祁遠成也被老虎這突然的動作嚇得不輕。他意識到自己的舉動可能讓老虎誤以為是一種威脅,也可能綠色的酸液讓老虎感覺到了威脅。
祁遠成連忙收起小尖錘,可又覺得應該做些什麼平息老虎的怒火。他在慌亂之間,把手中的信石展示給老虎看。沒想到,他不伸手還好,這一伸手,老虎發出一聲長嘯,猛地撲了過來。
祁遠成雖然打算跟老虎交流,但也一直繃著弦。他見形勢不妙,連忙側身一滾,避開了老虎這一撲,緊接著,又全力催發自己的紅霧源場力快速侵入老虎的口鼻之中。
就在老虎打算再次發動攻擊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僵住了。老虎又驚又怒,發出了不甘的吼聲。
祁遠成的紅霧原本就散佈在自己和老虎身邊,順勢發動倒也得心應手。他控制住老虎的身體,慢慢退了兩步。當他看見老虎剛剛的一撲竟然把尖爪嵌入了山石之中,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祁遠成剛剛從山石之中撬出信石的時候,用專業的鑿石頭的尖錘也費了一會兒功夫。他知道這山石並非沙化的軟質石頭,而是堅硬的花崗岩。可老虎竟然輕輕鬆鬆的抓入了石頭,可見這大傢伙九成是身具源場力的源場力獸。
祁遠成有些後怕,越發覺得自己剛剛實在是太大意了。他不敢再造次,又釋放了兩股紅霧侵入老虎的身體。接著操控著老虎朝森林之中走去。
老虎不可思議地看著自己的四肢七扭八歪地走了起來,而祁遠成也朝老虎移動的反方向飛快跑掉了。
大約過了20分鐘,祁遠成操控蠱毒的時間和距離已經達到了極限。他預估自己和老虎的距離已經超過了兩公里,才慢慢散去了蠱毒。
為了保險起見,祁遠成又沿著一條溪流走了一段。他覺得消除了氣味之後,才上岸爬上一棵大樹觀察起來。這一段下來,祁遠成的體力已經精疲力盡,索性在樹梢上休息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