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瀑流看了一眼小碗,他認得這個和自己母親患有一樣病症的女孩,他接著開口道:“想好了,她是必須死的。”
“為什麼一定要她死?”小碗緊接著又問道。
“這是我們白家自己的事,和你無關吧。我勸你不要打破砂鍋問到底,趕快回房睡覺去,否則就別怪我連你一塊殺了!”白瀑流並沒有閒心和小碗攀談直接出言威脅道。
“我這有一些能改變你想法的訊息,你確定不想知道?”小碗緊接著說道。
“什麼訊息?”白瀑流也忽然想明白了,小碗不可能平白無故出現在這裡的,她能在這裡一定有其他的原因,比如這個訊息。
“你先回答我的問題我就告訴你,你為什麼一定要殺她?”小碗很是執拗接著問道。
“我殺人還需要理由嗎?倒是你別在這給我故弄玄虛,你信不信我只需要用一招就把你殺了?”白瀑流還是很想知道小碗嘴裡的訊息。
小碗搖了搖頭卻沒有再說話,一時間氣氛詭異地沉默了起來。
白瀑流的耐心是有限的,他現在就是在不斷地盤算自己究竟要不要出手殺了小碗。
如果是別人的話自己還不用考慮太多,但是這是小碗,是一個和自己母親得同一種病的人,他能知道這樣的人的痛哭,所以他真的不想讓這樣一個剛剛痊癒還沒好好享受自己人生的少女不明不白的死去。
終於就因為白瀑流的猶疑和現場的沉默,一邊的陳三鹹終於是坐不住了,他走進了房裡對白瀑流說:“你真是急死我了,你比你爹還猶豫百倍!”
看到陳三鹹白瀑流的第一反應就是這下段瓔是殺不了了,他的眼中滿是懊悔,如果自己第一下全力出手可能結果就不一樣了。
“這麼不開心幹什麼?你去殺她我是不會攔著你的。”陳三鹹看著白瀑流那由失望逐漸到絕望的眼神微微一笑,如此說道。
“什麼?”白瀑流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由自主地反問了句。
“你怕什麼,我怕說了今天你殺她我是不會攔著你的。”陳三鹹嘻嘻一笑,“不過在你殺她之前你應該知道一件事。”
“什麼事?”白瀑流不知道陳三鹹說的是真還是假,但是還是抱著一絲希望問道。
“小碗你說,這應該是你的臺詞。”陳三鹹賣了個關子如此說道。
小碗點了點頭按照陳三鹹剛剛教自己的話開口道:“我和你母親一樣,被如隙鏡治好了,但是也需要付出一些痊癒的代價。段瓔死我們就會死。”
“開什麼玩笑?”聽了小碗的話白瀑流愣住了,那一刻他覺得自己什麼都做不到,什麼也做不了,整個人站在原地無法動彈,或者說不願動彈。只能不斷地重複著這一句話。
這種時候白瀑流就覺得自己動一下就會顯得自己很傻,怎麼會有這麼巧合或者狗血的事情發生在自己的身上,或者發生在白家的身上?
如隙鏡的主人如爺爺所說是白家的敵人或者剋星,但是為什麼自己的母親和段瓔是繫結在一起的?這不是最好笑的事情嗎!
但是白瀑流笑不出來,他似乎瞭解了,自己的父親和哥哥又是先一步自己知道了這些事情,然後並沒告訴自己。自己就這麼像個傻子一樣,去找段瓔,一定要去殺了她,為白家的未來謀出路。
但是現在看來,殺段瓔和自己弒母有什麼區別嗎?殺了段瓔就是殺了自己的母親!白瀑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也控制不住自己的面部表情哭哭笑笑,崩潰的像一個十幾歲的孩子,雖然他真的就只有十幾歲。
他沒空再去糾結自己的父親和哥哥為什麼什麼都不告訴自己,他在想的事自己竟然有過無數次想殺掉自己母親的想法!這是讓他最接受不了的。
“你在糾結什麼?段瓔是你們白家最大的敵人,殺了她你們白家就能平步青雲,日漸鼎盛!所以你還在猶豫什麼?只是犧牲你母親而已,你不是最不喜歡優柔寡斷的人了嗎?你不是要復興白家嗎?”陳三鹹走到白瀑流的面前,笑著催促道。
“動手吧,你馬上就要成為白家的救世主了。如果你現在不殺了她明天我就帶著她滅了你們白家。”陳三鹹接著低語道。
白瀑流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他一邊聽著陳三鹹折磨的話語,一邊用淚水沖刷自己心中對於母親的內疚,這十幾歲的年輕心境,在今天被徹底打爛潰散,雖然這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但無疑這根稻草是最重的一根。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我們的陳三鹹大少爺,依舊是笑意盈盈地看著白瀑流,等待著他的選擇,也等待著賭局的最終勝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