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到,卻沒見到我,便是命中註定的錯過。”
周哲捂著臉:“你是魔女,怎麼能信命。”
你是魔女,為何最後卻認命了?或許周哲自己都不知道,司勝男選擇離開,是選擇成全,選擇放手。那嫁衣是送給辛追,而非留給自己。
陳醉讀懂了,辛追哭的更厲害了,她可以戰勝敵人,卻永遠也戰勝不了司勝男了。
為情所困從不是年輕人的專利,此刻的乾坤門,便陷入了混亂。因為步纖雲,每日進下的食物越來越少,氣色,也越來越差。
“師傅,你吃點吧!這是東海海參和阿膠靈液混合而成的補品。吃一點吧!”嚴寒跪在步纖雲面前,哀求著。
然而換來的,只是步纖雲輕輕的搖頭。
自打記事以來,嚴寒從未見過自己的師傅如此脆弱過,無論是身體,還是意志。直到京城的嚴執事把京城的戰況傳回了山門。
大盛耗盡心血打造的新城一把火燒了個通透,同室操戈又被狼騎突襲,幾十萬大軍灰飛煙滅。這本是他們喜聞樂見的事。但當嚴執事繪聲繪色的說道四義帶著業火陣為潰兵爭取逃生時間時,步纖雲便像是丟了魂。不再管議事廳內的事,不再問乾坤門未來的路。就那麼安安靜靜,回到了自己曾住過的繡樓,躺在床榻邊,然後,再也沒起來。
嚴寒擔心極了,現在乾坤門嚴氏和步氏兩族的鬥爭已經讓他焦頭爛額,河東的進度也因為乾坤高層的相互制肘而進度緩慢。現在,若是師傅再倒下,徹底沒了仲裁者。他這個乾坤的繼任者能穩住乾坤門麼?
離開了步纖雲的繡樓,嚴寒越想越不對勁,開始梳理起最近發生的事和師傅如此的緣由。聯想到曾在小孤山的大陣看到的那一幕,頓時明白了。教出自己這個花心大少的步纖雲,是為情所困。
自古難醫是心病。嚴寒二話沒說,找到了顧城。
“有沒有什麼藥,能讓人心情好起來?”嚴寒的問話讓顧城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顧城搖著頭:“不知道,但至少我沒有。掌門得的是心病,原因都傳開了,你沒聽說?”
“傳開了?”嚴寒頓生警覺。
顧城神秘兮兮道:“也不知道是誰,把掌門繼位之前的事扒了出來。我感覺這事不是衝著掌門去的,而是衝著你。”
嚴寒一聽就明白了,師傅病重,不知道能不能好,但有些人,已經把注意打到了步纖雲的身後事上。若是步纖雲死,因為這些花邊新聞,便會變相的削弱前任掌門話語的權威,進而動搖嚴寒的地位。
“誰在傳?”
顧城見自己兄弟上心了才繼續說到:“你們嚴家的和步家的人都在傳。”
“蠢貨!”嚴寒重重的一掌拍在了桌子上,他萬萬沒想到自己的族人那麼傻缺,也跟著瞎傳。師傅雖然姓步,可一直是向著嚴寒的,維護掌門便是維護嚴寒,這種道理都不懂。
顧城趕忙拉著嚴寒:“息怒,息怒,你的手臂可不能這麼用力。解鈴還須繫鈴人,這事還得你給嚴氏的長老們解釋比較有用。至於你師傅,帶我去看看吧!”
事不宜遲,嚴寒一邊讓弟子去聯絡嚴氏的族老,準備召開嚴氏的會議,一邊,帶著顧城去往了步纖雲所在的繡樓。
面對徒弟的關心,步纖雲沒有拒絕,只是她已經放下了所有。
顧城搭脈之後便知道,心力交瘁加上已無生念,步纖雲時日無多。
“掌門無什麼大礙,開點藥。。。”
“不必了。”步纖雲淡淡的聲音傳來,顧城僵在當場。嚴寒焦急道
“師傅。”
步纖雲依舊搖頭,虛弱,卻倔強的可怕。
嚴寒萬萬沒想到,她的師傅,平日裡大多數時候冷若冰霜卻傲視群雄,在傷情時,竟然如此致命。想到自己走到如今地步,皆是師傅一手調教,對他視如己出,嚴寒的雙眼噙著淚水。
“你不必如此。”步纖雲的聲音小的嚇人,屋子裡兩人卻聽的真切。顧城看情勢,無奈的走出了屋子,留給了師徒二人空間。
“師傅,你若如此,乾坤門何去何從?如今,步氏和嚴氏斗的不可開交。。。”
“有你,我一切。。。放心。。”步纖雲的手按在了嚴寒的手上,另一隻手像母親的手一般撫摸著嚴寒的頭髮。
“我做那麼多,那個人也沒回頭看一眼。。。”
嚴寒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繡樓的,她的師傅,乾坤的掌門步纖雲,之所以那麼好強,原來只是為了讓那個心愛的人多關注一眼,多想她一分。只是錯過的,終究是錯過了,幾十年前可謂絕代天驕的步纖雲,也敗給了命運。
“掌門時日無多,當早做準備。”顧城的提醒讓嚴寒回到了現實。
“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