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此刻被分成了好幾塊,最外圍,是王銳帶著魔龍騎們遊走,時不時發起衝鋒,將鋼索和鐵錨纏繞在行動不便的屠龍機甲的腳上。
而最中央,則是二十臺機甲戰鬥,算不上血腥,但是那一刀一爪的厲害誰也不敢小視。林小二的帶頭衝鋒,直接讓這場大戰最血腥,最殘酷場面降臨。
兩翼的騎兵在匯聚成隊後一邊行進,一邊便組成了鋒矢陣。天演的人自然不會坐視不管,原本和機甲纏鬥的天演一方的機甲無法發揮衝炮的威力,現在,面對衝鋒而來的騎兵,衝炮毫不猶豫的發射了。
不過好事是隻有兩臺機甲找到了發射的空隙,其他的,要麼是被河西一邊的機甲打斷,要麼是被死死纏住。
四支長矛,猶如四把利刃直接在騎兵的鋒矢上割出了四道口子,爆炸更是清空了兩塊的騎兵。而這,只是幾個呼吸間發生的事。
林小二算運氣好,衝在最中間的前方,沒有被波及。杜霄直接被炸飛出來,不過好在實力夠強,只是受傷。爆炸發生在近前的厲飛就沒那麼好運了,直接被炸出了衝鋒陣,更被身後的騎兵撞翻在地生死不知。
索鄂段湘四,這些人沒有被波及,而他們面臨的,是更加危險的戰場中央。
為了對付這蜂擁而來的數千騎兵,天演道場也是拼了命了,八臺機甲對付河西的十臺,而分出的兩臺,開始對沖來的騎兵展開了殺戮。帶著業火的巨劍猶如篩子一般掃過,但凡被刀氣沾到的,沒人能逃得過。
運氣差的,更是會直接裝在機甲身上,人馬懼碎。
這樣的死亡衝鋒沒有人會願意,可上了戰場,已經沒有退路可言,只能一條道跟著走到黑,轉彎或者後退都會大亂陣型死的更快。唯一的好訊息是天演道場的機甲並不如天宇閣留下的那臺,速度明顯慢了很多,只是揮出兩刀,便已經讓騎兵們衝過了死亡之地。
而死亡堵截的後面,便是那混戰成一團的機甲和天演道場的弟子。
林小二一馬當先衝在了陣前,有天演弟子反應過來向他射來了火焰,可是直接被他無事,鐵鏈帶著錘子揮舞成了旋風,立刻在猶如絞肉機進了人群,帶起了一片腥風血雨。沒人能拿他有任何的辦法。
同樣出了死亡阻截的騎兵跟隨旋風立刻帶起了一片人仰馬翻。
數息之後,馬速一快,河西騎兵們才發現,他們已經殺穿了陣了。只是再看看身側,已經有一千多的弟兄永遠的留在了身後。
同樣臉色難看的還有城牆上的天演掌門,長老,他們再一次,失去了幾百精銳,而這個失去的過程,僅僅是衝陣的那數息時間。衝陣的殘酷在這一刻,體現的淋漓盡致。
王銳此刻已經第二次透過四具機甲的攔截,帶著魔龍騎們和林小二一行匯聚在了一起。而這個過程,同樣損失慘重,十幾名魔龍騎直接陣亡,同樣,十幾套龍甲也伴隨著一陣白光,向著秘境的出口飛去。
場面上的均勢終於在那麼多條人命填進去後才算是維持住,可是,誰也不知道能維持多久。
因為下一刻。一臺河西軍控制的機甲似乎因為同時兩劍打在腦袋上,直接趴窩了。
關西海眼神一凝:“不好,這機甲似乎和我河西的不同。它們的陣眼在頭部。”
就在他指揮了機甲新的進攻方向瞄準頭部後,又有一臺機甲的腿被冰凍住,其他機甲見狀自然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兩相配合成功的砍斷了機甲的腿部,讓其失去了行動能力。
似乎,應該要做點什麼。
無論是周哲,還是關西海都意識到,若是此刻還不趁著王銳帶騎兵拖住四具機甲的時候改變戰陣中的局面,恐怕越往後拖,這種劣勢會更大,雪球效應可是不容忽視的。
“怎麼辦?”關西海皺著眉頭。
這時候已經沒有投石機了,最先的衝陣,天演的人已經把他們痛恨已久的投石機給一把火燒了。但是特製的彈丸還在,只要爆開,依舊可以影響到機甲裡面的人。
“讓步兵沒人攜帶特製彈丸,上去,哪怕用人堆,也得把這波反攻的氣勢壓下去。”周哲臉色難看,他知道,這就是在浪費生命,可戰場上,有的時候就是要靠生命去堆出一個勝利來,否則,若是河南道局勢糜爛,極有可能死更多。
關西海呼吸粗重:“明白。”
下一刻,鼓聲激盪,三千多步兵放下了武器,放下了盾牌和頭盔,如果可以,鎧甲方向更好。沒人帶著一顆特製彈丸衝向了機甲們戰鬥的戰場。
“分散開了。注意躲避那些傢伙射出來的衝炮。”周哲大聲喊道,他知道,現在自己能做的,已經不多了。手上的牌一張張的減少,而戰陣的另一頭,天演道場還能拿出什麼來?
“轟隆隆!”一聲爆炸自戰場的外圍傳來,那是憤怒的屠龍甲在和王銳的騎兵做殊死搏鬥。因為有一具屠龍甲此刻已經被放倒了,只能夠射出背上的衝炮打擊敵人。可是天演的人太低估王銳對於騎兵的統御能力,不偏不倚的躲過了這一擊爆炸,隨後接著火光衝向下一具。
於德水再次立功了,他和梁裕一前一後,梁裕在前把水壺準確的丟向了屠龍機甲,而他,則使用冰封萬里成功的將機甲的關節處死死凍住。林小二接了一錘。冰凍後的機甲猶如冰塊一般,在這一記重擊下被打的粉碎。至此。
還能動彈的機甲只剩下了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