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沒有人來看她,原來是那個桃樹妖搞的鬼。
凌可心皺了皺眉,真的要走嗎?
君陌……
你也捨得當我離開嗎?
小桃昏了過去,凌可心費力把她弄到屋子裡,也用盡了自己所有的力氣。
昏過去的那一瞬間,她彷彿看到當年那個少年,被她惹得臉蛋紅紅的,卻還是固執地不肯離開,嬌嗔的喚著她“師父”。
那是曾經,也只能是曾經了。
凌可心是在半夜,見到銀蘭的,也辛苦了他,扮成女人的模樣進了魔樓,爬進赤焰閣為她們主僕醫治。
她很感謝他,卻沒有跟他走,只是讓他帶走小桃。
“顧浮夢,”銀蘭第一次對她生氣,第一次義正辭嚴地嚴肅和她講話,“你再不走,會死在這裡的。”
凌可心只是看了他一眼,眼神很平靜,還沒說什麼話,男人就敗下陣來。
“好,是我的錯,我不該說這些話的,你留下吧,我找機會再進來看你。”
他走了以後,凌可心睡了一個特別安穩的覺。
夢裡回到了三年之前,她和沈君陌在一起的時候,愛不用說出來,彼此都知曉。
那樣美好的時光,只有他們兩個人。
醒來以後,凌可心精神好了許多。這大概就是迴光返照吧,下一刻就是死亡。
她坐在梳妝檯前面,給自己梳妝打扮,掩蓋住已經猙獰難看的半張臉,換上大婚那日穿的紅衣,站在赤焰閣的大門口等。
來往的行人有很多,每一個都對她指指點點,說她蛇蠍心腸,說她不配做魔尊夫人。
凌可心都以笑帶過,表現的絲毫不在意。
人多就好,人多口雜,總會有人,把她一直翹首以盼的訊息,告訴這男人的。
但她低估了這世俗,低估了女人的嫉妒殘忍之心,她在門口站了七天七夜,等來的是一件破爛的布料。
那是她曾經為他做的圍裙,
當時是抱著一種惡趣味的心思做出來的,可也是修改了好多遍,把自己關在竹屋半天,才有了這樣一件成品。
那時的他們,多有默契,她送他圍裙,他回贈笑春風,竹屋風動相視一笑,此生唯君心不變。
可到後來,還是與君陌路。
沈君陌。
沈君陌。
沈君陌!!
凌可心堅持了那麼久的堅強,終於在看到這藍色布料的時候,功虧一簣。
她顫抖著手指撿起地上的布料,跪坐在地上,聲音淒厲嚇人:
“沈君陌,你不得好死!!”
用多大的決心,心傷到什麼程度,才會對自己深愛過的男人,說出“不得好死”四個字。
凌可心當晚遇到銀蘭的時候,毫無徵兆地,摟住男人的脖子,輕輕吻上了他的唇。
“……顧浮夢?”
這個吻是銀蘭夢寐以求的,也是他最怕的。尤其是,看到這樣乖順的凌可心,他總有種感覺,以前那個為愛敢於放棄一切的女人,再也回不來了。
“哥哥也是愛我的吧,那為什麼不接受我呢?哥哥不像是那種會嫌棄我毀容的人啊……”
她褪下了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