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是從角落裡走出來的。
其實,凌可心進門已經有五分鐘了,他才選擇站起來。
他知道,今天是她的特殊日子,而且她身子不好,若是第一天,一定不要在早上吃煎餅果子。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若是她吃了,就一定會犯低血糖。
(注:別噴,作者君親身經歷)
所以一向不喜歡她的祈罪,在今天一大早,就去了外面,買了熱熱加辣的煎餅果子帶回來,並且在早上七點鐘就敲響了她房間的門,微笑著對她說:“姐姐,這是我專程為你買的早餐,你可一定要都吃下去哦。”
少年笑容明媚,天真無邪。
他知道,一向疼愛弟弟的“祁心”,是不會拒絕他的任何要求的。
誰讓……她傻呢?
這包廂裡,都是他的人,只要他不動,沒人敢上前去理這位服務員。
祁家很有錢,可這位自命清高的姐姐,從來不用一分。
她寧願來這種危險的地方打工,也不接受祁父的施捨。
哪怕被母親勒令改了姓氏,隨了祁家,但她堅持不承認自己是祁家的人。
這種蠢貨,呵,就活該一輩子活在社會的底層,被人狠狠地踐踏!
一心看好戲的他,等了足足五分鐘,才優雅從容地從座位上站起來,邁步穿過人群走到她身旁,親切地喚她姐姐。
姐姐這麼傻的人,一定會很感激自己的。
於他而言,五分鐘不過是和身旁的朋友說幾句話,可對這女人來說,因為身體的痛苦清晰,她簡直是度日如年。
他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危險,修長好看的手指也貼心地去托起凌可心手裡的托盤。
只是在這溫柔的面具之下,隱藏著的禽獸心理作祟。他手指鬆動,那托盤,以及上面的兩瓶路易十三,全部都掉在了地上。
酒瓶碎片飛濺,昂貴的酒汁甚至都灑在了凌可心白皙纖細的小腿上。
原本就敏感的她,身體一個激靈,慢慢地後移了一步。
這落在地上的,不是酒水,而是她的……錢啊。
一瓶路易十三至尊版,就要五萬元。
她一個月的工資,才不過五百塊錢。
這兩瓶酒一打碎,工作能不能留住暫且不說,酒錢都不一定能還的上!
這祈罪,就是在把她逼往絕境啊……
可她還要乖乖配合。
凌可心蹲下身子,忍著劇痛,從口袋裡掏出紙巾,擦了擦祈罪褲腳粘上的丁點酒漬,道:“小罪不要怕,有姐姐在,姐姐會處理一切的。”
少年居高臨下地看著腳底的女人,嘴角揚起一抹得意的微笑。
“不是吧,祈少,這個三陪就是你的姐姐?長得還不錯,就是太憔悴了,你們家不是很有錢嗎,她為什麼還要出來打工啊。”
“對啊,老是聽你說這個姐姐有多好,那祈少肯定也私底下給了她不少錢吧?她放著正規的錢不用,跑來做這種勾當?”
“祈少,有句話很難聽,但我還是要說出來。你別這麼寵著你這位姐姐,反正你們又沒有血緣關係。她都把你的好心當做驢肝肺,說不定人家就喜歡出來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