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王看到楊縱橫震驚的神色,便有些無奈地說道:“本王也不想這麼做,但這場戰役關係到神國的存亡,不能有一點馬虎和隱患,本王沒時間將這些戰俘整編消化,只能出此下策,要怨就怨他們命不好吧。”說罷便向船頭走去。
楊縱橫看著涼王的背影,全身湧起陣陣涼意。
神國將士全部換上了秦國的戰甲,駕駛秦國的戰艦向臨都進發。
此時蕭堅正坐在江北中軍大營,上千條小船正在江岸嚴陣以待,只等慕容宏進攻臨都便可以將江北軍隊運往江南。
約定的時間已經到了,卻看不到慕容宏軍艦的影子,就連去打探訊息的斥候都沒了訊息,半生的戎馬生涯讓蕭堅察覺到異常。
但他並沒有撤軍,他心想神國兵力有限,如果慕容宏遇到阻礙,那必定是神國已經將主力去迎擊水軍,臨都必然空虛,此時正是攻擊臨都的最好時機。
於是當即命令中軍大營內所有法師立刻先行渡江,不多久那些法師傳來訊息,對岸並沒有神國士兵。
蕭堅大喜,和他料想的一樣,他當即下令全軍渡江。
一個時辰後,秦軍大部分士兵已經度過神江,而秦國艦隊的身影也出現在蕭堅眼簾裡。
蕭堅大喜,攻下臨都只在旦夕之間。
但當秦國艦隊靠近秦國小船,並沒有停止的意思,很快便撞了上去,幾百戰艦開始火炮向兩岸發射,秦國軍隊登時大亂。
蕭堅大怒道:“慕容宏,瘋了嗎?”
只見那些原先在對岸的法師忙飛回江北保護皇帝,楊縱橫抬起頭看到一個白衣飄飄的法師正向他這邊望來。
“柳瀟瀟?”楊縱橫沒有想到竟然會在這裡見到柳瀟瀟。
而柳瀟瀟看到楊縱橫也是微微一愣,但很快便轉頭向秦國中軍飛去。
正在這時候,突然聽到一陣震天的喊聲,一支神國騎兵從臨都城內奔來,登上神江南岸的秦軍群龍無首,沒有抵抗多久便潰敗,屠殺的場景再次出現的楊縱橫面前。
很快神國將士藉助秦國的軍艦以及漁船,紛紛開始從江北登岸,開始追擊秦國殘兵。
楊縱橫也跟著軍隊下船,神國軍隊士氣高昂,似乎已經不滿足於僅僅將秦國擊敗,此時他們有更宏偉的目標,那就是收服近百年的北方失地。
神國軍隊一路高歌猛進,並沒有遇到任何像樣的抵抗,神國將士此時都激動萬分,甚至連涼王也按捺不住自己的心情,但楊縱橫卻感覺到隱隱不對,他感覺到神國軍隊的一舉一動似乎都在被人跟蹤,又好像身後被一隻猛獸跟蹤者,只等合適時機便撲上來。
涼王為此專門派出十幾隊斥候向後方打探,結果並沒有發現任何敵情,涼王說楊縱橫沒有打過仗,心裡肯定有點害怕了。
三天後,神國軍隊到達的一處平原,平原之內一望無際,除了荒草枯木,看不到一個人影,深入平原兩百餘里地後,沒有見到秦軍,卻看到一個兩層樓高的祭臺。
祭臺呈金字塔狀,用黃土堆積而成,高臺上放著一個漆黑的長桌,長桌上擺著三牲貢品,長桌前一個身著黑色長袍的人影背對著神國軍隊盤膝而坐,那人花白的頭髮散披,長袍背上印繡著數條黑龍,黑龍飛舞組成一個醒目的“死”字。
那是冀州死家的標誌。
涼王問楊縱橫道:“你見過這個人嗎?”楊縱橫搖搖頭。
他見過一些死家的法師,但那些法師給他的感覺和眼前這個有很大的不同。
涼王嘆口氣道:“那幾個家主竟然還沒到。”
自從涼王和五個家主在湖州城分開後,幾個家主便一直沒有趕來和涼王匯合。
良久之後,那死家老者才慢慢站起來,轉過頭,那老者臉色蒼白,雙眼炯然,掃視了眼眾將士道:“神國涼王何在,可否上前說話。”
涼王一抖馬鞭,駿馬便向前走去。
老者道:“老夫冀州死家死重生拜見涼王殿下。”
涼王仰著頭道:“前輩在這裡築壇祭天是何意啊?”
死重生道:“在下想勸王爺回軍。”
涼王冷笑道:“本王光復祖上北方基業在即,就憑你一句話就撤軍?”
死重生臉色不變道:“如現在不回軍,王爺不僅前期功勞化為烏有,甚至還會軍破身死。”
涼王怒道:“牛鼻子少跟本王裝神弄鬼,別說你,今天就是天帝老兒也擋不住本王收復河山。”
死重生嘆口氣道:“冥頑不靈。”說著轉身走到桌子後面,拿起一把長劍,對著天空揮舞幾下。
只見桌子上數百道神符無風自起,接著向空中飛去。
不多時,只見一陣陰風吹過,接著滾滾濃霧從四面八方向神軍湧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