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烏頭崖喊聲,小嘍囉還沒明白髮生什麼事,楊縱橫一把奪過小嘍囉的竹竿,用力向前撥去。
但那小船卻絲毫未動,此時負責開關龍門的小嘍囉看事情不對,便要放下龍門。
楊縱橫忙扔下竹篙,一頭扎進水裡,他拼命向下潛去,不知道遊了多久才露出水面,所幸當他轉過頭,看到了半懸的龍門,他知道自已已經贏了。
原來楊縱橫知道自己按照正常方法無論如何也走不出那水寨,只得反常理為之,於是便提出要從外面進入水寨。只要牧雲長沒發現自己耍的小聰明,那他一定會贏。
本來一切很順利,但是想必那老者也突然想到了這一點才會命令烏頭崖攔截自己。
此時楊縱橫已經出了龍門,但是唯恐老人和烏頭崖耍賴說自己仍在水寨地界,便鼓足力氣繼續向前游去。
只見烏頭崖慌張地踏水面而來,十個指頭已經長出三村的鋼甲,楊縱橫見烏頭崖來勢洶洶忙一頭扎進水裡,烏頭崖水性不好,站在水面喊道:“楊縱橫,快出來。”
這時候只聽一個蒼老的聲音說道:“算了,他已經贏了。”
烏頭崖卻有些不甘心喊了一聲道:“老師,你好不容才下了決心。”那老人似乎在這一瞬間又蒼老許多便道:“算了,這都是天數,人怎麼能和天數鬥呢,把人都放了吧。”
烏頭崖道:“可是……”那老人道:“回來吧。”
楊縱橫漂浮在水面上,聽著那老人的話裡透露著無限淒涼。
以老人的實力完全可以不用和自己打這個賭,況且即便他輸了,他老人家只要不認賬,那楊縱橫一點轍都沒有,但老人卻信守承諾,放了自己,就憑這份胸襟就讓楊縱橫敬佩不已。
沒多久只見一艘小船自行從水道行駛到楊縱橫身邊,楊縱橫爬上小船,看到小船上放著那個裝有《心經》的匣子。
雖說這《心經》是自己贏回來的,但楊縱橫心情卻十分複雜,於是便說道:“如果老人家不嫌棄我法術低微,我可以陪您一起去海族。”
那老人呵呵一笑說道:“你有這份心,也不枉我傳你《心法》,海族實力高強,心狠手辣,你和我無親無故不必同我犯險。”
楊縱橫深有同感道:“海族人的確不咋地,但我憑藉小聰明拿了你的心經,總覺的佔了你的便宜,不如就讓我陪你去,等這件事處理清楚,我再送你回來,到時候大家互不相欠。”
老頭笑道:“既然如此,我如果再推辭就顯得虛偽了,你進來吧。”
接著楊縱橫的小船便無槳自流,慢慢回到石寨,之後便再次被烏頭崖帶入了石室。
老者問楊縱橫為什麼會和海族有瓜葛,於是楊縱橫便將去“海族山輿圖”奪寶,以及在西川風九郎將寶物再次奪走的經過大致講述一遍。
在楊縱橫講到“驅龍杖”“火鴉袋”“金壇”三件寶物的時候,烏頭鴉怒道:“什麼海族寶物,那分明是我們一線宗的法器。而那火鴉袋本來就是我的法寶,海族竟然無恥到這個地步。”
見烏頭崖怒氣衝衝,老頭便讓他離開石室,接著便對楊縱橫道:“你可有師父?”
楊縱橫撓撓頭道:“我曾在雷州法學館幾天,但也沒有人教過我法術,算是沒有吧。”
牧雲長便道:“你願不願意拜我為師?”
楊縱橫有些猶豫,牧雲長便說道:“你拜我為師,我才有理由讓你幫我去海族,而且我也能名正言順地將心法傳給你。”
楊縱橫有些糾結道:“能不能讓我考慮幾天。”
牧雲長想了下便說道:“我也不逼你,反正我既然打賭將《心經》已經輸給了你,便也不在乎給你講解一番,至於你最後能領略幾成那就看你的資質了。。”
楊縱橫笑道:“萬一我將來不拜你為師呢?”
牧雲長道:“世上有很多事情不是我們人力能控制的,聽天由命吧。”
說完只見《心經》匣子中射出一道紅光,正中楊縱橫眉心,他閉上眼睛,腦海中便開始出現心經的字跡。
老人開口道:“心經有‘心’‘神’‘意’三篇,每篇九百九十九字,你要將每個字都吃透,不能有一絲差錯,否則不但對你心術無益,還會累及你法術修行。”
楊縱橫點點頭。
於是牧雲長便開始說著開始解釋起來,洞內不知時間,但根據嘍囉送飯的頻率以及自己幾次打盹差點睡著的情況來看,三天是有的,楊縱橫心道:“老頭精力也太旺盛了點吧。”牧雲長將心篇講解結束後便讓楊縱橫自己去參悟,自己則在一旁飲茶讀書。
楊縱橫開始還能坐得住,但是不久便開始無聊煩躁起來,只想找個人說說話,但幾次找老人說話,他卻好像沒聽到,最後楊縱橫自己也不好意思打擾了。
他本來想要等嘍囉送飯的機會和他聊上兩句,但是那些嘍囉卻自從他修行起便不再將飯菜送入洞內,這讓他連那些嘍囉什麼時候送飯來的都不知道。
這讓楊縱橫很是鬱悶,他想計算下他們送飯時間,好能隔著石門跟他們說上幾句,但石室內部暗無天日,連黑夜白天都分不清更不要說準確時間,於是他乾脆就在石門前打坐,時不時將耳朵貼在石門上聽外面動靜。
楊縱橫所做的就是吃了睡,睡了吃,不知過了多久,牧雲長終於肯開口。
楊縱橫大喜,但還沒等他說上一句話,牧雲長已經開始講解《神篇》,楊縱橫雖然很不樂意,但是有個人說話總比沒人好。
可是牧雲長這次連發問的機會都沒給楊縱橫,這是自顧自講述完畢,之後便再次入定一般一動不動,一言不發,只留下已經有些精神崩潰的楊縱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