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一份魚香肉絲,一份土雞湯,打包帶走!”老闆將江塵的話衝著後廚重複了一遍,然後一臉笑意地走向江塵,給江塵遞了根菸,然後主動掏出打火機給他點火。
“怎麼,又給家裡兩位祖宗帶晚飯呢?”
“不然還能咋樣,我可沒條件喝這麼好的東西。”江塵接過老闆的煙,苦笑著說道。
這麼多年來,他幾乎隔兩天就會來這家飯館給林家夫婦帶飯,已經跟老闆混成了老熟人,老闆人很好,從來沒有看不起江塵,反倒是經常遞煙給沒錢買菸的江塵抽。
“你說你,幹嘛不自己找個班上,整天窩在家裡受那個母老虎的氣,哪裡扛得住啊?”老闆吞雲吐霧道。
“我也想上班,可是我啥也不會,也沒公司願意要我吧~”江塵淡淡道,並沒有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曾經的他的確是一事無成,成績不好,隨便上了一個職業大學,技術沒學到,父親的醫術也沒繼承多少,但現在今非昔比了,長生會會長這個職位足以秒殺當今世界上任何一個職位!
“你可別謙虛,我一直都覺得你是那種深藏不漏的角色,寄人籬下,只是暫時的。等你以後發達了,可不要忘了我啊!”老闆咧嘴一笑,本來就不大的眼睛頓時眯成一條縫隙。
老闆雖然沒有火眼金睛,但每天接觸很多客人,在他眼裡,江塵和其他人不同,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但絕對不是大夥口中那種入贅吃軟飯的廢物。
“什麼深藏不漏,不都是吃喝拉撒睡的普通人。”江塵笑說道。
“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老闆猶豫了一下,繼續說道:“在林家忍受了這麼多年的委屈,要是我,早就崩潰了,有這種忍耐力,怎麼可能是普通人。”
江塵並沒有將老闆的話當回事,只是笑了笑。
崩潰?
他哪來的這個資格。
在外人看來,他入贅林家,忍辱負重,但在江塵眼裡,若不是林家的收留,他恐怕會活得更慘。他江塵受盡白眼,但林靖秋和林振海遭受的嘲諷更多,所以他從未怨恨過林家婦女,唯一恨的只有黃婉這個狠毒的女人而已。
“老闆就別開玩笑了,東西應該快弄好了吧?”
“好了好了,剛出鍋的,有點燙,拿的時候小心點。袋子裡還給你裝了幾根菸,省著點抽。”老闆將打包好的蓋澆飯和湯遞給江塵。
“謝咯。”江塵接過袋子,揚長而去。
盯著江塵的背影,老闆微微發愣,今天的江塵跟前幾日有些不一樣,但他又說不出差別在哪裡。
“這小子,真是越來越讓人看不明白了。”老闆淡淡一笑,重新開始招呼起其他的顧客。
回到家中,黃婉和林振海二人正坐在客廳裡看電視。
“小江,回來了?”林振海連忙從沙發上起身,準備接過江塵手中的外賣。
“你幹嘛呢?讓他端過來不就好了?”黃婉一把叫住林振海,翹著二郎腿悠悠地道。
“你這說的是什麼話,人家小江辛辛苦苦帶上來,過去接一下怎麼了?”林振海對黃婉的舉動有些不滿道。
“哼,每個月又不是沒給他錢,讓他帶個飯怎麼了?還不樂意了?”黃婉不耐煩地瞟了林振海一眼,冷冷地說道。
林振海不敢頂嘴,和黃婉結婚這麼多年,他一直都被黃婉打壓,在家裡基本沒什麼話語權。不然,江塵也不至於每天都被黃婉惡語相加。
“爸,沒事,媽應該是餓壞了,你們趕緊趁熱吃吧。”江塵將湯和蓋澆飯送到了沙發前的茶几上。
“哎呀,這土雞湯真香,江塵,你吃了沒,要不去廚房洗個碗來,我喝不完,勻給你點兒。”林振海提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