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血呼呼地往外流淌。
“姐……姐夫?”霍景良捂著臉,驚怕交加。
“小良子啊小良子!”張海雄猛提聲音,震得這會議室都隆隆回響:“我跟你姐結婚那時,你才三歲多!那時你爸媽死得早,可以這麼說,是我們夫妻倆一把屎一把尿拉扯著你長大的!”
“你要金山給你金山,要銀山給你銀山!”
“我們夫妻倆,對你比親兒子還要好!”
“沒想到養了白眼狼,我將偌大家業給你,你竟勾結外人整垮我畢生心血!”
“你對得住你死去的姐姐嗎!”
張海雄說到激動處,怒髮衝冠,頭髮絲一根根都豎了起來,又是凌厲一個大耳光扇了過去。
啪!
太重了。
打得霍景良左邊臉頰直接凹進去一小片,鮮血淋淋!
他整個人栽倒在地,跟種樹差不多,好費勁才爬了起來,狼狽極了。
“姐夫!姐夫!”霍景良這時是膽戰心驚,放聲痛哭起來:“我冤枉啊!我冤枉呀!您有所不知,集團這些年週轉問題越演越烈,我不賣這海雄大廈,集團就發不起工資了,就垮了!”
他還在狡辯。
試圖矇騙張海雄。
但張海雄何等角色?
可謂火眼金睛,心裡明鏡似的。
“你還狡辯什麼!”張海雄恨鐵不成鋼,咬牙道:“上來前,我已經去了財務部查了一遍,這些年集團的賬亂七八糟,大有可疑之處,你中飽私囊舞弊營私是鐵證如山!事到如今,你還說什麼呢!”
“啊?”霍景良腦袋嗡嗡的,張大嘴巴,發不出一個字。
東窗事發。
百口莫辯。
“你姐臨終前,千叮嚀萬囑咐,要我好生照顧你!”張海雄痛心地搖頭道:“可你是爛泥扶不上牆,狼子野心不可養!”他伸手從腰間就取出了一瓶什麼東西扔在了地上。
“這是氰化鈉,也就是安樂死藥。”
“你吃了吧,沒有什麼痛苦的。”
“這是我對你最大的寬恕。”
此言一出。
全場震驚。
這是要逼霍景龍自殺?
一眾老骨幹面面相覷,他們素問董事長手段霹靂,但沒想到上來就這麼狠!
就連陳浩然和潘茂才臉龐也開始抽搐起來了。
“姐夫!姐夫!!”霍景龍臉色慘白,淚如雨下,砰砰就開始磕響頭,哭得聲音都沙啞了:“看在我姐份上,您饒了我行不,我立刻就滾出徐州!不!我滾出華夏,永遠永遠不回來了,可以嗎!”
哀聲如二胡琴鳴。
肝腸寸斷。
鼻涕眼淚嘩嘩掉下來。
眾人都為之惻隱了。
都說男人有淚不輕彈,男人膝下有黃金。
偌大個霍景良,曾經多麼威風八面,如今多麼可憐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