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是那個絕色佳人?她能殺了邢三?你莫不是騙我的?”男人把劍又送出去幾分。
“騙你?你知道她是誰嗎?她是澤州刺史楊蓴的女兒,大理寺評事崔元藻的未婚娘子,崔相公的未來侄媳。”郭嬌曝出一連串的頭銜,說到崔元藻的時候,難免口氣泛酸,撇了撇嘴。
男人旁邊一個謀士樣子的男子把男人拉到一邊,輕聲道:“將軍,此事可能是真的。京中一直傳聞是我昭義鎮義軍斬殺了楊蓴,此女子或為報仇而來也未可知啊?”
那被稱為將軍的男人沉聲道:“她如何得知我等是從昭義鎮而來?”
“您沒聽她說,那女子是崔相公未來侄媳?我等所謀之事或已事洩。”
“怎可輕易聽信這女子之言?”將軍道。
“將軍可還記得,這女子剛來時報過家門,郭尚書孫女,我剛在長安城裡打聽過,此女子剛在崔相公府上鬧過,據說就是為了和楊氏女爭風吃醋。此前,我又去郭府門前走了一趟,人員往來頻繁,似乎卻有大事發生。”
“你是說她說的都是真的?”將軍瞟了一眼郭嬌,感嘆道,“確實不像有腦子撒謊的。”
“將軍,此地恐怕不易久留了。”
那將軍點了點頭,又道:“是否需要通知那位?”
那謀士搖了搖頭,“此地暴露,宮中那人是否可信已成疑問,如今還是應斷尾求生。”
將軍點頭同意。
蘭茵在樹上聽得一愣楞的,這次她們好像是攤上大事了。又是昭義鎮叛軍,又是宮中密謀。
崔元藻怎麼還不來?那鎖魂香到底有沒有用?
蘭茵在樹上居高望遠,大約知道了這群人的實力。人數在五十來人,應該都是軍中老手,憑她一己之力,要贏有些勉強,除非智取。
蘭茵把眼睛瞟向了後院的馬廄。
藉著濃密的樹蔭,蘭茵輕巧地轉了個身,神不知鬼不覺地溜到了馬廄,一個霹靂手,霹昏了馬倌,脫下他的衣服,點燃了火。
火勢趁著風勢,越漲越高,蘭茵捏著嗓子大喊:“走水啦,走水啦。”
邊喊邊去扎馬屁股,頓時塵土飛揚,一片混亂。
郭嬌這邊,那將軍和謀士終於驚醒,互相看了眼,難道是來不及走了?
將軍提起大刀就要向郭嬌砍將過來,郭嬌大叫:“你個蠢貨,事情敗露就要砍女人。你不知道我是誰嗎?我在你手裡,你尚或有一線生機,我死了,你更逃不出去!”
將軍的大刀到底是沒砍下去,扛起郭嬌,帶著謀士衝出院子,看著左衝右突的眾將士道:“別亂,集合。”
到底是訓練有素的軍人,不一會大部分人集齊。
“其餘人呢?”將軍大吼,無人作答。
“將軍此地不易久留,對方縱火放馬,恰好說明對方如今人單力孤,想要把我等留在此處。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將軍也知再也等不急了,其餘人或許已遭不測,即便無馬,也要快速撤離,於是示意大家徒步撤離。
蘭茵沒想到對方如此訓練有素,短時間之內聚集,若想救出郭嬌,可能只能硬碰硬了,還好剛剛趁亂結果了幾個。
“可惡的崔元藻!還不來!”蘭茵不禁咒罵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