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微在心底忍不住編排,靳城在公司裡面還真的是清閒的不行,而且這一天還是自己花了五百萬。
一想到五百萬,沈若微便有些肉疼,可這些明顯不能給駱霆說,她略顯蒼白無力的為自己辯解,“真的只是湊巧。”
“呵,湊巧?”
沈若微低著頭,沒有解釋,這種時候,自己的解釋對於駱霆來說,就相當於辯解,她即使什麼都不說,駱霆在心裡依舊會認為自己勾引靳城,在他心裡面,自己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你想做什麼,都隨便你,唯獨不要帶壞我肚子裡面的孩子,髒了我的孩子。”駱霆的話極盡殘忍和冷漠。
沈若微抬起頭忍不住反駁道,“我和靳城沒有關係,就算是有關係,也只是普通的上下級關係,為什麼我給你解釋,你就是不相信呢?”
她說到這裡停頓了兩秒鐘,收斂住激動的心情,偏過頭語氣淡漠地說,“既然你都在心裡面認定了這些,我給你說再多也是無用功,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沒有做的事情,我是絕對不會承認。”
“沒有做的事情,你不會承認?沈若微,你做過的事情,你承認了嗎?”
“我做過什麼事情?”她這輩子做過最後悔的事情就是當初一時衝動,差點害的駱霆失去了繼承人的位置,除此之外,沈若微問心無愧。
駱霆似乎不願意多提這件事,他眸光一暗,眼睛中閃過一絲戾氣,接著換了一個話題,“剛剛在溫泉酒店裡面泡溫泉,舒服不舒服?”
駱霆的話題轉移的沈若微有些猝不及防,她剛剛明明已經給他解釋過了,並且在第一時間就解釋了自己為什麼在溫泉酒店。畢竟他剛才命令章程打駱媛媛的那一巴掌,讓她看的膽戰心驚,產生了極強的求生欲,根本就不等駱霆問什麼,便將自己應該交代的都統統交代清楚了。
“我不是剛剛都已經給你解釋過了嗎?我出現在哪裡,就是因為靳總想要放鬆一下,我身為靳總的助理,才會跟著一塊去的……”沈若微話還沒說完,便被駱霆冷聲打斷,“我對你怎麼去的,一點也不感興趣,我現在問你的是,你在溫泉酒店裡面是不是很開心?”
在溫泉酒店裡面是不是很開心?
有什麼開心的,簡直是糟透了,泡溫泉的時候,也不知道是自己睡著了還是被人給陷害,差點和孩子一塊交代在那,還有碰到溫向暖和駱媛媛更是讓她本來就不怎麼美妙的溫泉之旅雪上加霜。
如果非要說開心的話,也唯獨和靳城打保齡球的時候,是沈若微最放鬆的時候,也是她這段時間裡面,最放鬆的。
沈若微想到靳城,遲疑了兩秒鐘,最終還是搖了搖頭,否認了,“沒有,溫泉酒店並不好玩。”她說的是真的,確實是不好玩,有些事情除外,可一想到駱霆的性子,沈若微還是隱瞞了一些。
不然又會被駱霆認為,是自己和靳城有什麼不正當關係的決定性證據,在給自己戴綠帽的這方面,他和駱媛媛竟然神似。
不一樣的是,駱霆是自己給自己戴綠帽,駱媛媛是找綠帽給駱霆戴。
駱霆聽了,面色陰沉,沒有說話。
車廂中的空氣似乎都安靜下來了,坐在前排的司機和章程一言不發,車廂中瀰漫的壓力,讓沈若微有些喘不過來氣。
良久,駱霆才壓低著聲音,語氣極冷的說道,“你的**病又犯了,沈若微,你總是喜歡這樣自作聰明的撒謊,其實蠢得可以。”
沈若微用貝齒輕輕咬著下唇瓣,想起來駱霆和駱爺爺都說過,自己不適合撒謊。
可駱霆又有什麼資格來質疑自己呢,他還不是一樣,並且比自己還要過分,一消失就是半個月的時間,一個電話也沒有。
而這半個月的時間,很有可能還是和溫向暖在一起,為溫向暖忙前忙後,他自己都是這樣,憑什麼要來說她呢?
比起來駱霆,自己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她心裡很是委屈,便忍不住抬起頭和駱霆對視,駱霆那雙深邃的黑眸中,佈滿了冷意,沈若微還是硬著頭皮,不怕死的質問道,“你跟著溫向暖這半個月的時間,又是去沙灘旅遊,又是給溫向暖的公司選址,是不是也過的非常開心?”
駱霆一直都是一個工作狂,竟然能夠為了溫向暖離開公司半個月,足以能夠看的出來,溫向暖對駱霆的重要性,可越是這樣想,沈若微心裡面越是難以接受。
“你說什麼?”
駱霆徹底的冷下臉,那雙眼睛,像是寒冬的厲風一樣,帶著刀子劃過沈若微的臉龐,沈若微被駱霆身上的氣勢壓迫,雖然有些害怕,不過還是強迫自己硬著頭皮和駱霆對視,再一次重複了一遍,“我說,這半個月的時間,你和溫向暖待在一起是不是也非常開心?駱霆,你一直都是一個工作狂,我以為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事情能夠讓你放下工作,不過看來是我太狹隘了。”
沈若微說著,自嘲的笑了笑。
她一直以為駱霆不會放下來工作,到現在才明白,是因為自己在駱霆的心裡面地位不夠,駱霆寧願去工作,也不願意看到自己。
說了一遍以後,沈若微帶著幾分破罐子破摔的氣勢,溫向暖和駱霆兩個人咄咄逼人,讓沈若微喘不過來氣,溫向暖的炫耀,更像是壓垮了沈若微的最後一根稻草一般。
他的丈夫,在別的女人的手機裡面,被別的女人拿出來在自己面前炫耀,偏偏自己又不能干涉什麼,還有比她要卑微的人嗎?
“沈若微,你是不是想死?”駱霆黑眸一眯,眼神也變得冷冽起來,聲音中佈滿了警告。
“駱霆,你說的沒錯,我確實是撒謊了,在溫泉酒店裡面泡溫泉確實不怎麼樣,可和靳城在一塊打保齡球,卻讓我感覺到了這三年以來,僅有的放鬆,不過也談不上開心,畢竟跟在我身邊的人,不是我的丈夫。”
沈若微直直的盯著駱霆,駱霆嗤笑一聲,語氣不屑的問道,“怎麼,你的意思是,怪我沒有陪你去打保齡球?沈若微,人還是要現實一點,你能夠在這裡,保持著駱家少奶奶的身份,已經是我對你最大的容忍。”
“我明白,也因此,我從來沒有奢求你做什麼,因為我也不報有希望。”她聲音裡帶著幾分痛苦,在剛開始結婚的時候,沈若微確實是想過婚後的旅遊,或者是和駱霆的二人世界,可結婚以後,她便知道什麼都不一樣了,光光是維持這段婚姻,就耗盡了她所有的力氣。
她試圖去彌補自己做過的錯誤,可過了三年,沈若微才知道,自己早就在駱霆的心裡面判處了死刑,不管做什麼也是徒勞。
她又怎麼能去奢望一個,連自己身份都不願意公開的男人,去帶著自己環遊世界,她現在才知道,自己多麼愚蠢。
“後悔了?後悔了你隨時可以離開!”駱霆語氣不變,但卻像陳述,更像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