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微低頭看著自己一絲不掛的身體,咬著牙撐著胳膊從地上爬起來,搖搖晃晃的走到衣帽間,抽出一條真絲吊帶睡裙套上,期間還層多次因為頭重腳輕,身體發軟差點摔倒,每一次都堪堪扶住一旁的東西才穩住。
“咳咳,一定是昨天被駱霆脫了衣服扔在客廳,著了涼。”她單手握拳抵在唇邊咳嗽了兩聲,低聲輕喃道,可比起來生病,她更不想讓靳城過來。
本來因為靳城曖昧的態度,和故意惡整自己一般的語氣,讓駱霆誤會兩個人有什麼超乎朋友的關係,昨天自己吃盡苦頭,也和靳城脫不了干係,自從那地中海上司換成了靳城,自己似乎一直都在倒黴和倒黴的路上。
懷孕期在加上生病,讓沈若微難免有些多愁善感起來,她手腕無力的抓著電話,此時竟然十分想聽駱霆的聲音,想要他陪著自己。
她的手指劃過駱霆的名字,猶豫了許久最終還是放棄,打過去估計又會被他以為自己賣慘,以前就是這樣,更別提現在還有一個在中間挑撥離間的溫向暖,沈若微嘴角扯出一抹苦笑。
就在此時,門口傳來咔噠一聲,將沈若微嚇了一跳,她就像是一隻受驚了的兔子一般,瞪大了眼睛看向門口。
只見門口靳城身穿一身深藍色高定西裝,服帖的西裝將他完美的黃金比例身材體現的淋漓盡致。
狹長的鳳眸在反光鏡片下,盡顯雍容,漂亮的唇微微向上勾起,卻不帶絲毫笑意。
“什麼眼神?怎麼過了一晚上,就生病傻了?還有救沒有,沒有救別耽誤我時間。”他慵懶的語調中帶著一絲嘲弄,他單手插兜大跨步走了過來,居高臨下的上下打量沈若微。
沈若微呆呆的看著靳城,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一般,靳城有些不耐煩的伸出手放在她額頭處探體溫。
冰涼像是毒蛇一般的溫度,讓沈若微一個激靈反應過來,她身子微微向後退了退和靳城拉開距離,“你,你怎麼進來的?”
這人的體溫怎麼這麼冷,簡直和他的心一樣,沈若微防備的看著靳城,聲音沙啞難聽,靳城冷笑一聲,“就門口的密碼鎖?看來駱總對你的確沒用什麼心思,弄的還是那種一包方面就可以能弄開的密碼鎖還給你用,就不害怕你被人偷走?”他說到這裡停頓了兩秒鐘,像是想起來什麼一般,拉長語調,“我怎麼忘了,駱總恐怕巴不得那個小偷趕緊把你偷走,偷走了反而省心了。”
他的話再一次直戳沈若微的心,沈若微用貝齒輕輕咬了咬唇瓣,這三年來,駱霆幾乎不在這裡過夜,每一次回來,除了發洩,便是發洩,門口的密碼鎖也是最初始的。
“和你有什麼關係!”
“膽子肥了?竟然敢和你老闆這麼說話?”
靳城鳳眸一眯,帶著幾分威脅,沈若微縮了縮脖子,“我,我是病號。”
“我知道你是病號,不然我就不會對你這麼客氣。”靳城隨意的說道,沈若微心有不甘,這還客氣?那不客氣該是什麼樣?還沒等她發表意見,靳城在臥室裡轉了一圈,從衣帽間隨手拿過來一件外套給沈若微穿上,像是有強迫症一般,修長的手指,將釦子從第一個扣到最後一個,沈若微想自己來,可手剛剛抬起來,便被靳城冷冷的看了一眼,她立馬像觸電一般放下胳膊。
“帶你去醫院,能走嗎?”
“能。”
靳城攙扶著沈若微的胳膊,突然的紳士讓沈若微有些不習慣。
“對了,今天你耽誤工作,債務增加五百萬,現在一共欠公司,五千萬。”
哪怕是沈若微生病,靳城也不改自己周扒皮的性子,她腳一滑,差點摔到地上,還是靳城將她扶穩,帶著幾分責備,“怎麼這麼不小心,你肚子裡面還有孩子。”
他這副無辜的樣子,就像是,剛剛無情給沈若微增加債務的人不是他一樣。
“五百萬?我一天值五百萬?”
沈若微兩隻手抓著靳城的胳膊,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看著他,聲音不由的提高了兩個度,破鑼嗓更加難聽了,靳城眉頭一皺,“你不值,不過我值,冷靜點,你聲音太難聽了。”
“我……你可以不陪我啊。”又不是自己讓靳城來的,讓自己睡一天就行。
“怎麼?我陪你,還委屈你不成了?世界上像我這麼好的領導哪裡找,員工生病了,還親自作陪。”靳城眉頭一挑,自誇了兩句,沈若微嘴角微微抽搐了兩下,好,真的是好的很,一下子五百萬沒有了,自己昨天晚上那一巴掌不就白捱了嗎?一想到這裡,沈若微感覺自己捱過一巴掌的臉都開始疼起來了。
虧了!虧大了!
“我隨便吃點藥,不用去醫院,靳總不耽誤你時間,你趕緊去公司吧,我休息一會兒就成。”
“你懷孕可以隨便吃藥?”
“我……”
“肚子裡的孩子重要,我都沒敢給你隨便吃藥,既然我已經來了,錢你也已經花了,我現在走一會兒走都一樣。”他說著,推了推自己的金絲邊框眼鏡,將奸商兩個字型現的淋漓盡致,沈若微無從吐槽,什麼叫錢花了就花了?聽起來怎麼奇奇怪怪的,自己被動花錢,真是憋屈。
沈若微不說話,靳城一把將沈若微公主抱起來,沈若微突然騰空,她驚呼一聲,兩隻手下意識的攬著靳城的脖子,“你,你幹什麼?放我下來!”
“太慢了,耽誤時間,而且這五百萬我要讓你覺得自己花的值得,別亂動,小心我沒抓穩,把你摔下去,駱家的長孫我可賠不起。”靳城步履沉穩從別墅走出去,靳城身上陌生的古龍香水味道,讓沈若微身體發僵,她一動也不敢動,兩隻手放在哪都不對,好在這一段的煎熬只有兩三分鐘,到門口,靳城將沈若微放在後排,親自開車將沈若微送到醫院。
低調奢華的黑色勞斯萊斯平穩行駛,離開別墅區,直到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