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越斜了她一眼，現在的莫然跟他說話的語氣，跟剛認識那會的防備和恐懼，簡直天差地別。
“不確定，警方的狙擊手裡，有我一個老戰友。”
莫然瞪大了眼睛，明白了連越說的意思。
“你們。。真的是厲害。不過也無所謂了，起碼給你爭取了時間。這也是另一種幸運，如果沒有這次災難，就算是我把子彈順利取出來了，你也未必就能熬過危險期。最好的結果，也是你的左眼失明或者植物人什麼的。”
倆人靠著窗邊繼續往前走。
在沒有燈光照明的時候，窗外的月光就顯得格外的耀眼。
月光從視窗傾灑下來，照得莫然的側臉格外的美，紅唇齒白，髮絲柔軟。
“哎，不過就目前來看，好像只有已經變異的人類，傷口恢復的速度才快的異於常人。要是張婷也變異出能力就好了，沒準當時就可以救下她。”
莫然甩了甩頭，不想再過度糾結這些讓人難過的事。
突然她似乎又想到了什麼，馬上頓住腳步轉過身，抬手在連越做眼前晃了兩下。
“光知道你現在左眼有能力，但之後一直沒給你檢查過眼睛呢，現在感光什麼的都正常麼。”
莫然仰起頭，稍稍靠近了點，仔細的盯著那漂亮的藍色瞳孔。
連越沒有動，就這麼垂著眼讓她看著。
“能正常感光，但沒有顏色。”
原來是沒有色彩分辨能力了，就說麼，左眼的視覺損傷是不可逆的，就算是恢復了也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後遺症的。
莫然的職業病使然，用伸出手就要去扒一下連越的眼眶，卻被連越一把擒住手腕。
連越沒說話，也沒放手，就那麼低著頭看著她。
“我給你看下眼睛啊，你幹什麼。”
“不用。”
“不用就算了，那你放開被，我這胳膊可禁不住你這麼掰。”
莫然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她在心中暗自腹誹，自己這有點撒嬌的小女人語氣是怎麼回事。
剛才她的確是想給連越檢查一下眼睛的，可連越這麼一握，肢體接觸傳來的溫度存在感太強了，莫然腦子裡總是出現陳嬈那段陳詞濫調，難免就會想偏。
她又不是什麼沒有戀愛經驗的懵懂少女，自從對連越摒棄了之前的偏見，莫然已經意識到了自己面前站著的，是個有血有肉，身材長相都絕佳的，活的男人。
周圍的空氣好像瞬間停滯，氣氛有點點曖昧。
“你不怕我了。”
莫然輕咳一聲。
“咳。怎麼不怕呢，你不是殺人犯麼，還是個身手這麼好的殺人犯。”
連越嘴角微微勾了一下，弧度小的莫然覺得肯定是自己眼花了。
連越微微往下俯了俯身，這個動作嚇了莫然一跳。
只見連越的頭在她的耳側幾厘米的位置停了下來，張開嘴，低低的說了一句話。
莫然瞬間瞪大了眼睛，急忙抽回自己的手腕往後退了兩步，結果一個沒站穩，撲通一屁股摔坐到了地面上。
“什麼？你能感知我我我的。。。”
連越直回身體，收回握在半空的手，轉身離開。
還坐在地上的莫然，簡直哭死的心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