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越覺得下邊的廖凡卿有點可笑，他轉過身扔掉手中的菸頭，不再看他。
將張婷安頓好之後，已經下午快三點了。
現在原計劃路線已經偏離，他們需要繞行兩個街區回到主路，趁著天黑前到達購物中心。
簡單檢查了一下幾臺車子情況，又將廢棄這臺車裡的汽油取出來之後，大部隊再次出發。
這次莫然坐上了副駕駛，由連越開車。
剛才神經一直緊繃著，莫然都沒有發覺自己一身衣服已經被血染得不像樣了，這會血已經混著汗水，將衣服緊緊的沾在了面板上，感覺難受極了。
備用衣服是有，就掛在車座上的揹包裡。可連越就坐在旁邊，也沒辦法就這麼當著一個男人的面換衣服。
她只能先將外邊的白大褂堪堪脫了下來，襯衫和裡邊的打底衫還是那樣黏在身上，一點沒有緩解。
連越看她在一旁扭扭捏捏的一會拽了一下衣袖，一會抻一下衣領的，沒個閒下來的時候，堪堪開口道。
“換吧，我沒興趣看。”
“。。。”
莫然實在有點忍不住了，她從小到大，就沒有過幾天不洗澡的情況。就算是有時候在醫院搶救病人沾了滿身血或者嘔吐物，那也都是搶救完立馬就能換的。
莫然咬了咬牙，硬著頭皮伸手把揹包拽了過來。
她先把乾淨的帽衫從頭頂直接套了上去，然後雙手開始在衣服裡彆扭的解著紐扣。
鼓搗了半天，終於算是把襯衫和打底衫從衣角下方拽了出來。
她偏頭看向連越。
他還真就連餘光都沒瞥過來，真是個正人君子。
將髒衣服裝回包裡，莫然突然咦了一聲。
“你有沒有覺得，天氣好像越來越熱了？”
現在剛剛才過完元旦，這個城市雖然沒有北方那種白雪皚皚的冬天，但是畢竟還在冬天裡，平時怎麼也得穿個呢子外套才不會覺得太冷。
可出來的這兩次，她基本都是穿著剛才那個襯衫，外邊只套了個白大褂，卻一點都沒感覺到冷。
之前因為全部注意力都在別的事上了，壓根沒注意到氣溫的變化。
“你才發現。”
莫然被嗆了一下。
連越現在可以了，以前就是一聲不吭，現在都能噎人了。
莫然舉起手腕上的表，上邊有溫度。
“二十九攝氏度？”
正常這裡同一時間的冬天，氣溫最高也就是十多度而已。
“這是因為之前帶著火的隕石墜落帶來的臨時溫度變化，還是氣候就這麼徹底改變了？”
連越沒有回答。
莫然也知道這個問題任誰也沒法回答。
現在這個畸形的世界，發生什麼不可思議的事都已經不用大驚小怪了。
接下來的一路還算是比較順利，沒有碰見什麼可怕的怪物，就是這路越來越難走了。
馬路上橫著無數臺撞得面目全非的車，地面時不時還有被隕石砸出來的大坑。
他們到達購物中心商業區的範圍之前，不得不被迫停了三次車清理路面的障礙。
其中還有一次，陳嬈他們後車的車胎被路面上長著倒刺的野草扎破爆了胎。
幸好之前連越有先見之明，事先將廢棄那臺車子的車輪都提前卸了下來，綁在車頂當做備用。
五點一刻，天色剛剛漸暗，一行人終於開進了空無一人的商業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