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手繼續說道:
“姐你想一想。一個文人,每月的收入只有百把十塊,當他處於他的世界的時候,他應該會甘於清貧。可他突然發現,他的朋友一天賺到的錢,他三年也不一定能賺到。可想而知,他內心的震盪是多麼的洶湧澎湃。”
“明白,明白。”
“我們最早通電話的時候,我說包插費用,我給他兩千塊,我是一半認真一半玩笑。他應該也是這樣,更多的是幫忙朋友,錢是次要的東西。”
“但當你給他三千塊的支票時,他的拒絕是假的,這點我也看出來了。”
“他失去了拒絕的力量,還不如他的老婆。三千塊,除去費用,相當於他兩年的收入。如果他拒絕,那他就不是人而是聖了。”
丁雅瓊含笑問道:“多給一千塊,是為了堵他們兩口子的嘴吧?”
“是的。”白手憂慮道:“怕只怕堵的不是嘴,而是下水的洞口,堵不勝堵啊。”
“這個……小白,不會吧?”
白手苦笑道:“姐,有空讀讀你爸的書,貪婪的人性和人性的貪婪。”
說得丁雅瓊也擔憂起來,“那,那怎麼辦?這個皮包公司的地址,還有聯絡電話,都是他們家的,萬一露餡了怎麼辦?”
白手冷靜下來,安慰道:“暫時沒有問題。姐,也別太擔心,我會處理好的。”
丁雅瓊卻有點後悔,“早知如此,就不該讓於明陽擔任這個角色。”
“呵呵,利益的海洋裡,沒有一條魚是乾淨的。”
丁雅瓊瞅著白手,“包括我嗎?”
“包括你,但我不擔心你會為利益而於我不利。”
“這麼肯定?”
“因為你有更重要的追求。”
“什麼呀?”
“呵呵……”白手壞笑起來。
“呸,去你的。”
丁雅瓊俯身伸手,要打白手,見他沒有還手之意,便趁勢把自己交給了白手……
光陰似箭,轉眼國慶已過。
通往亂石崗的公路已經動工,進展迅速而又順利。
一系列實事落實後,村民們也是紛紛叫好,唸白手的好。
白手的注意力,回到了自己的生意上。
這段時間,全靠二舅郭二橋,皮箱廠的生產和銷售都沒有掉鏈子。
但縣貿易公司的訂單已經做完,現有的銷售量,還不足以滿足現在的生產量。
這就要有一定的膽魄,敢不敢壓貨,把皮箱存在倉庫裡,等著縣貿易公司的幾十個業務員帶回訂單。
還有,真皮皮箱剛剛正式上市,倉庫裡存著兩三千隻,要不要繼續生產真皮皮箱。
這兩個問題,二舅不敢作主,得由白手拍板決定。
舅甥二人商量事,一般都在吃晚飯時,外甥蹲在石桌上,孃舅坐在石凳上。
“手,你說咋辦?咱要麼維持現有的生產規模,要麼裁減工人,暫時縮小生產規模。”
“二舅,你是咋想的?”白手反問道。
郭二橋道:“咱們的工人,不分男女,都是個頂個的棒。裁掉他們,讓他們跑到別的廠去,也太可惜了。”
“二舅,你說得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