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鵬扶著腰,咬著牙,在一番思想鬥爭之後,狠狠地長吸了一口氣:“來這裡要我做什麼?”
徐婉儀嚴肅的說:“治病,救人!”
看了看徐婉儀的俏臉,又看了一眼夜色下寺廟,張鵬難看的臉色才稍有緩解。
“著急救人你也不能這麼粗暴啊!我又不會不來!”
說完,張鵬一甩袖子,憤憤的朝寺廟走去。
這個叫做西鄰寺的小寺廟不大,院內的陳設也已經是有些年頭了,看起來香火不咋地。
此刻,院內的和尚們都坐在大雄寶殿內,一群凶神惡煞的郡主府親兵站立在四周。
張鵬敏銳的看到了一位身著僧袍的帶發老人正跪坐在佛像前,而看起來像是主持大和尚僧人正捧著一個剃度法器閉目盤坐在一旁。
“誰是病人?”張鵬打量了一圈,沒有見到誰有任何病態,和尚們雖然普遍消瘦,但都還身體康健,那個跪著的老人更是氣息內斂深沉,一看就知道是個高手。
“我師父,”徐婉儀簡單扼要的說。
“你師父,袁公淵?那個牌位?”張鵬這下子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了。
徐婉儀走上前,跪在了那位老人的面前:“師父,您稍等,讓張鵬給你檢視一下,一定可以治好你的病的。”
“姑娘,你到底是誰?為何要阻攔我剃度出家?”老人睜開了眼睛,面露疑惑的看著徐婉儀,似乎是根本不認識徐婉儀一樣。
徐婉儀的臉上明顯流露出了一抹難以掩飾的悲痛之色,略帶哭腔的說道:“我是囡囡啊,師父最喜歡的囡囡啊,師父,您不記得我了麼?”
“囡囡?姑娘莫要說笑,囡囡只有六歲年紀,昨天因我一時大意害她被妖虎叼走,我痛失愛徒,萬念俱灰,只想出家禮佛,你為何非要阻止我呢,”老人擺了擺手,對徐婉儀的“謊話”予以堅決否認。
“女施主,元老先生既然決心出家,你又何必強留呢,萬事皆有因果,你一味強留,只會害他更甚,”這時,老主持睜開眼睛,開始勸說徐婉儀。
“老和尚你給本郡主閉嘴,再多話,本郡主一把火燒了你這破廟!”徐婉儀回頭就怒斥主持,看得出,她此刻幾乎是怒火中燒。
“罪過,罪過,”老和尚嘆了一口氣,再次閉上了眼睛。
張鵬看著眼前詭異的一幕,眼睛瞪得大大的,腦子裡一團糊塗……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徐婉儀起身,回到張鵬面前:“他就是我師父,中原武林的四絕頂之一的河西狂俠——袁公淵。”
張鵬伸頭看了一眼,撓了撓頭,問道:“你不會認錯了吧?”
“不會認錯,”徐婉儀嘆了一口氣,“我師尊六年前與相見時候還是精神正常的狀態,他說要去崑崙之巔尋訪神仙,如果兩年不回,就說明他死在了神仙地,結果如他所言,兩年之後,他沒有回來。”
“所以你認為他死了,給他立了牌位,然後今天又在這破廟裡突然見到他了?”張鵬猜測道。
“正是,”徐婉儀點點頭,又回頭看了一眼袁公淵,“只是我師尊這次回來,明顯精神狀態不對,似乎忘記了許多事情,他的記憶只停留在了十六年前!”
張鵬翻了個白眼,心想哪裡這麼多狗血的劇情!
“郡主啊,你確定給你師父看病不會有危險?”張鵬有些抗拒的說,“我看他氣息內斂悠長,武學修為應該還在,萬一他自覺沒病,我強行給他治療,他一掌把我拍死怎麼辦?”
“放心,我會保護你的,”徐婉儀主動握住了張鵬的手,露出了懇求的神情,“夫君,我的師父,可就是你的師父啊,你救救他,好麼?”
這一聲夫君喊得張鵬是頭皮發麻,他看著徐婉儀水靈靈的大眼睛,心中發苦。
我想說一句不好。
但我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