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忙活到深夜,從兮十分疲乏,睡到半中午才醒,穿好衣衫,開啟房門,看到華月、蘭初、從然都站在門外,似乎正要敲自己房門,從兮疑惑:“發生什麼事了?”
華月忙道:“半個時辰前,曲夫人把孩子抱走了,說她近日無事,想親自照看孫子幾日,我實在不好阻攔,又有些擔心.擔心...”
從兮思索一下道:“曲在塵、雲閒他們呢?”
從然道:“姐夫、雲大哥用過早飯就出去了,沒在家。”
從兮思索一下:“我們去曲夫人院中看看。”
四人快步來到曲夫人院子,看到曲夫人抱著孩子正坐在院子涼亭中,曲妙之、曲老爺一左一右,站在曲夫人身旁,俯身瞅望著孩子,滿臉歡笑逗弄孩子。亭子旁的空地上,擺放著一個木盆,一個侍女正提著水桶向木盆注水。
從兮、蘭初、從然、華月四人走到亭子旁,從兮微施禮道:“見過父親、母親。”
曲老爺、曲夫人、曲妙之聽到從兮聲音,回頭望過來,才知從兮幾人在近旁,曲夫人盯著從兮,目含戒備道:“你和在塵成親後,從沒見你到我們院向我問安,你今日做什麼來了?”
從兮脫口:“我聽說母親喜歡清靜,天天來問安,恐攪擾您和父親清靜,更怕這孩子擾了您和父親清靜,所以想帶他回去,有我和華月照料。母親,您照顧他這麼久,累了吧?我覺得孩子也該餓了,讓華月將他抱回去,喂他奶水吧?”
曲夫人不樂意道:“就知道你不懷好意,他是在塵的兒子,我親孫子,我把他留在身邊照看幾日,還需你同意嗎?我若喜歡,可以一輩子讓他留在我身邊,由我親自撫養,不管你有什麼九曲腸子,都給我消停了。”
從兮繼續勸道:“母親,您不怕累,也不能餓著孩子啊?”
曲夫人:“華月說了她奶水不足,大多喂孩子羊奶、牛奶,我已經讓人備下,剛餵過他了,我還需要你教我怎樣撫養孩子。”曲夫人頓了一下,盯瞅著從兮道:“你又在打什麼主意,你會對華月的孩子這麼好?”
從兮故作委屈道:“母親,您太小看我了,這孩子雖是華月生的,也是曲在塵的兒子,我丈夫的兒子,為了曲在塵,我也會善待他。曲在塵看上我,就是因為我深明大義、寬容大度的性子。”
曲夫人不屑:“自賣自誇,不害臊!我信你胡扯,你有事沒事,沒事就回悠雲苑好好待著?”
曲夫人抱著孩子站起身,走向木盆,曲老爺、曲妙之也跟過來,曲老爺伸手欲解開裹著孩子的氈毯。
從兮忙高聲道:“父親,你做什麼?”
曲老爺驚得手一顫,忙停住手,望向從兮道:“剛才喂孩子喝奶時,他吐了幾口奶水,弄髒了衣衫身子。你母親說今日陽光高照,天氣暖和,想在光線下,為孩子清洗身子,不會讓孩子受涼的,你們放心。”
華月聽到,面色一緊,雙手擰在一處,急望向從兮。
從兮愣了一霎,走近曲夫人道:“父親、母親,這種勞累事,還是我來吧,你們坐在一旁休息觀看就行。剛好我沒經驗,請母親教教我如何照料好孩子?”
不待曲夫人回答,從兮兩步趕到曲夫人身旁,伸手要接過孩子,曲夫人退開一步道:“你給我讓開,我自己來,你都說了你沒經驗,你想把我孫子淹死啊?”
從兮卻不肯讓,跟上前一步,伸手摟抱住孩子,想將孩子搶奪過來。曲夫人不肯鬆手,面色大怒,正要開罵。從兮假裝無意,伸腳絆了曲夫人一下。曲夫人趔趄著向前撲去,啪的一聲,摔趴在木盆一側,木盆被曲夫人撞翻,一盆溫熱清水正澆灌在曲夫人頭上。隨後木盆倒倒翻,正扣在曲夫人腦袋上。曲夫人痛的大呼鬼叫,差點暈過去。眾人張大嘴巴,驚愣片刻,曲妙之、曲老爺急忙趕到曲夫人身旁,將曲夫人攙扶起,曲夫人滿頭滿身溼噠噠滴水,髮髻浸水歪斜,幾縷髮絲散亂垂下,黏貼在臉頰上。曲夫人妝容也花亂模糊,額頭一塊青腫,下巴上還有一處擦傷,隱現血跡,左腳扭轉踮起,似乎扭傷了腳。曲夫人此時的模樣甚至狼狽可笑。不過,無一人敢笑出來,從兮暗忖,失手了,她只想讓曲夫人稍微磕碰一下,多休養幾日,暫時不能看顧孩子,沒想到曲夫人傷得這麼..給力。
曲妙之攙扶著曲夫人,衝著從兮怒呵道:“從兮,你好大的膽子,你竟敢弄傷母親,你這是大逆不孝。”
從兮:“只是一場意外,我不是有意的,我向母親道歉。”
曲妙之正要再開罵,忽停住,轉眼望著從兮身後道:“二哥,你看從兮把母親傷成什麼樣了,這次你可不能再偏袒她,讓母親白受傷受屈,不然,以後從兮就敢殺了母親和我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