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兩天交道下來，蘇春風早明白巧舌如簧對胡笳沒用，這娘們喜歡變著花樣打別人的臉。
他實話實說：“我記不得這個人了。”
昨天胡笳教過他措辭的重要性，所以他沒說不認識，而是記不得。
“記不得還是不想記得？”
“結果不都一樣，到底怎麼了？”
“您是答應過不再隱瞞資訊的，可轉頭就在這麼重要的問題上不說實話，為什麼？”
“我真記不得。”
“胡說！”
蘇春風沉默不語了，因為不知該說什麼，他知道只要挺下去，胡笳早晚憋不住揭發真相，不然也不找他談了。
有一點已經確定，他肯定認識黃楊。
那麼江之藍為什麼給他黃楊的身份資料，讓他冒充一個認識的人呢？
胡笳像教導主任似的盯著蘇春風，這種感覺真特麼讓人感覺年輕了好幾歲，重回校園時光。
盯了半晌，最終她果然如預料般開始揭批：“昨天您說不清與江之藍的關係，我就感覺有問題，難道您真以為我們查不出來？
隱瞞這麼重要的情況是非常危險的，您就沒考慮過使用黃楊的身份，意味著他已經死了嗎？”
蘇春風不知道真有這麼個人當然不會考慮太多，還以為證件純粹偽造，再說利用死人身份造假證件也不是稀奇事。
不過聽到這裡他明白哪不對勁了，黃楊已經死了，江之藍居然大費周章讓他冒充一個熟悉的死人？
胡笳不再浪費時間指責，繼續道：“我不瞭解男女感情的事，今天中午聽您說處理這段感情就像處理別人的事，還很佩服您的理智，結果調查後發現這真的是別人的事。”
別人的事？
蘇春風心裡咯噔一下，難道她查出穿越、知道他不是蘇秋城了？
可穿越怎麼查，難道還有海關記錄不成？
查出來也無所謂了，現在想想穿越也沒啥好瞞著的，她們又不是蘇秋城的親屬，沒人算這筆賬。
胡笳看著蘇春風，眼神中居然有某種同情：“我不知道您當年向江之藍承諾了什麼，即便您和黃楊長得再像也不是他，那是黃楊與江之藍之間的感情，您為什麼要冒名頂替摻和？”
蘇春風愣了，這特麼哪跟哪？
然而某些記憶又被一言提醒，一番火光電石之後發生了奇怪的重組，他猛然發覺在小黑屋中與江之藍親吻的情景是“看”到的，而非親歷的，所以才會是第三視角的畫面。
正常回憶起自己的親吻，應該是江之藍的眼睛而不是兩個人的側影。
那顯然是旁觀者的畫面，是另一個很像蘇秋城的男孩在啃江之藍，而蘇春風回憶起後理所當然地當做了自己的經歷。
現在想想真的很荒謬，就好像看到動作片裡的男主長得像自己，就想都不想地以為是自己了。
那個男孩就是黃楊？
蘇春風有些懵了。
怎麼個意思，所謂的少年之戀是別人的戀情，我只是個偷窺者？
有個和我長得差不多的男孩和江之藍熱吻，不是老子親自下嘴？
所謂的誓言又是怎麼回事？
春來江水綠如藍，到底是江之藍還是草之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