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白看著老太監,心中稍微有些感慨,自己好像已經被不少老太監引領著見了不是一個皇帝了,這次要見的,甚至還是自己的後輩,不得不說這真的是一種極為奇妙的體驗。
想到這裡,他的臉上露出了幾分笑容,微笑著道:“公公,不知是誰要見我?”
聽到他的話,老太監身體打了個寒顫,臉上原本的笑容瞬間變得比哭還難看,雙腿哆嗦著甚至走不動道兒了。
看著他這樣子,陳白不由得感覺有些好笑,但也沒打算繼續為難老太監,笑著道:“帶路吧。”
老太監這才如釋重負,趕忙對著他連連鞠躬,隨後邁著小碎步在前面帶起了路。
陳白在後面跟著,時不時的看看四周。
他突然發現,雖然他已經離開了很多年了,但是整個天北城皇宮的基本佈局卻沒有太大的改變,很多地方依舊沿用了很久以前的佈置。
而當他走到一棵樹前的時候,他不由得停住了腳步,眼中露出了幾分緬懷。
他的目光並不在樹上,而是在樹下的一塊假山石頭上。
他清楚的記得,這塊石頭,就是當年陳列給他藏神器的地窖的啟動器,後來在白國投降之後,陳列為了重溫一下當時的情感,還特意命人將這塊石頭給從京城運到了天北城。然後天天拉著陳白和黃雪晴,一遍又一遍不知疲倦的講著當時的故事。
後來陳明出聲後,聽故事的人又多了一個。
其實當時陳白已經聽得耳朵都要磨出繭子來了,甚至後來的時候他都選擇封閉五感,任憑陳列如何眉飛色舞的唾沫橫飛,他都不聽了。
只是當時很有意思的一件事就是,不管陳列重複多少遍這同一個沒有任何營養的故事,黃雪晴都聽的津津有味的,時不時的還會發出一聲聲驚呼。
現在想想,當時的情景還真的是很溫馨。
感覺到他突然停下來了,老太監也停了下來,不敢有絲毫的催促,但是卻將這件事兒給記在了心裡。
撫摸著假山,陳白獨自緬懷了一會兒,最終笑了笑,接著示意老太監帶路,繼續朝著御書房的方向走了過去。
他已經看出來了,老太監打算把他往御書房領。
沿著既熟悉又陌生的磚石路一陣前行,最終他果然被領到了御書房門口。
“陛下,大人已經帶到了。”老太監站在門口,恭聲說道。
隨著他的聲音落下,御書房的大門瞬間開啟,一個身著袞龍袍的中年男人大踏步的走了出來,走到陳白麵前,還沒等陳白說什麼,直接就跪在了地上。
“後輩陳玄黃,叩見白先祖!”說著,還真的直接拿在地上磕了一下。
陳白看著這一幕先是一愣,隨後有些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微微抬了抬手,將陳玄黃給託了起來,隨後饒有興致的道:“你是怎麼這麼篤定,我就是陳白的?”
“白先祖聖光環繞,後輩一見就覺得有種興奮至極的感覺,肯定是先祖您!”陳玄黃很顯然沒有拍過馬屁,說的話很沒有水準,聽起來非常彆扭。
不過陳白對此絲毫沒有要介意的意思,事實上,他看到陳玄黃的時候,也是有些感慨的。
像,太像了!
也不知道陳明的基因究竟有多麼強大,都這麼多代了,竟然還能跟他長得很像,還真的是讓人感覺有些驚喜。
“好了,起來吧,你這一國之君,怎麼能隨隨便便就下跪呢?”陳白笑著說道,儘管在他說這句話之前,就已經將陳玄黃給托起來了。
陳玄黃見他竟然這麼和善,眼神中充滿了激動,隨後看了一眼周圍後笑著道:“先祖,咱們進屋聊。”
陳白聞言點了點頭。跟著走了進去。
其實他是感覺有些彆扭的,因為其實距離他離開北疆國,其實也沒過去太多年,但是陳玄黃一口一個先祖,叫的他還真的是有點尷尬。
不過這種情況也算是正常,畢竟當年在幫助火燎部落的時候,已經耗費了不少年了,後來成神後又浪費了三十年的時間。被叫先祖也不奇怪。
進入御書房之後,陳白正要說話,陳玄黃卻先一步再次跪在了地上,聲淚俱下的道:“先祖!還請您救救咱們北疆國!”
陳白聞言一愣,隨後眼神變得奇怪了起來,樂呵呵的問道:“怎麼了?北疆國看起來國泰民安,一片祥和,怎麼就需要救了?”
聽著陳白這有些調侃意味的話,陳玄黃急的都要哭出來了。一箇中年男人,一國之君,竟然像一個小孩子一樣面紅耳赤。
看著他的樣子,陳白也漸漸地意識到了事情可能不是那麼的簡單,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凝重了起來。
其實他心裡也清楚,陳玄黃不管再是他的後輩,如果北疆國好好的話,也不至於在自己面前一點皇帝的顏面都不要了。之所以會出現像現在這樣又是跪又是語言諂媚,多半是北疆國真的攤上什麼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