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國殿試前夕六月飛雪的訊息像是長了翅膀一般,很快便飛傳遍了大江南北。白國的子民們心中全倒籠上了一層陰霾。
因為,這次下雪的範圍可不僅僅只是侷限在京城,整個白國的每一寸土地都在下雪。
這是大凶之兆,代表了上天最大程度的不認可,也代表了亂世即將開始的預兆。
天下才剛剛安定了不到二十年,但如今出現了這麼一種情況,對於已經厭倦了戰爭的白國子民來說,絕對算不得一件好事情。甚至對於皇宮中那位對於開疆拓土也有著極深的執念的皇帝陛下來說,這也是一件讓他極為頭痛,膽戰心驚的事情。
因為現在的白國雖然已經度過了百廢待興的初始階段,但直到現在沒有恢復因為戰爭所損傷的元氣。國內南丁的數量還是比較稀缺,能夠維持住那幾個常備的軍團不解散已經是最大限度的努力了,根本沒有能力發動一場戰爭,或是進行一次抵禦戰爭。
如果在這個時候,極北之地的那些遊牧民揮兵南下的話,他的白國將會經歷一次史無前例的危機。
最終,因為下雪的緣故,皇帝陛下最終取消了本次殿試,約定於明年春試的時候再次進行。
訊息一出,舉國震驚。
但此時的皇帝陛下卻在自己的皇宮之中靜靜的坐著,仿若對於外界的一切事物都不再關心了一般。
第二天,像是往常一樣,所有京城中的大臣照常上朝。
但是,與平日裡完全不同的是,此時的大臣們全都裹上了厚厚的衣服,哈著冷氣一路小跑的進了大殿。
往日裡在朝堂上一直沉默寡言的陳列站了出來,躬身行了一禮道:“回稟陛下,臣有本奏。”
景輝低頭看了他一眼,眼中閃過了幾分若有所思的神情,但最終還是施施然的點了點頭道:“陳愛卿有什麼事兒就直說吧。”
“回陛下,昨日我白國突降大雪,氣溫驟降。北疆的將士們怕是會有些受不了,還請陛下與國庫中多調撥些銀兩支援北疆。”陳列恭聲道。
“陛下,萬萬不可!”還沒等景輝說些什麼,文官那邊司空鎮就直接叫了出來。
“哦?司空愛卿,你有什麼見解?”景輝饒有興致的開口道。
他這麼一開口,下方的陳列臉上瞬間就露出了失望的神情。皇帝陛下既然沒有直接答應,還對於反對他的人產生了極大的興趣的話。顯然就是並不認可他說的話。
得意的看了陳列一眼,司空鎮接著開口道:“回稟陛下,我白國自昨日起至今日,大雪絲毫沒有要停的意思,反而愈下愈大,再這麼下去的話必將形成雪災。到那時國內將會出現大量的災民,陛下現在宜將國庫中的銀兩封存好,待得雪災一旦發生的時候,便立刻開啟國庫,將銀兩調撥往最需要幫助的地區。至於北疆的軍團,他們平日裡在那苦寒之地已經待慣了,就算是有些寒冷也是無所謂的吧。”
“你這是一派胡言!”陳列直接就怒了,憤聲道:“你可知現在還是夏天,北疆的將士們還都身著單衣?!既然京城都已經感覺到了寒冷,那他們的日子將會更加難過。就算是不多往北疆調撥銀兩,至少也要把平日裡在冬季發放於北疆的那些用於購置棉服的銀兩給先發了吧。”
“呵呵!我看鎮國將軍你對於你的北疆第三軍團還真的是無比的上心呢。這雖然遠隔千里,但心吶~卻是熱乎乎的連在一起呢~這國內的那些即將可能會出現的那些災民,百姓不管,也要讓你的那些好兄弟們吃飽穿暖了。”司空鎮陰陽怪氣的說道,語氣中說不出的氣人。
但這話對於景輝來說卻是極為管用的。他之所以讓陳列來京城,卻把北疆第三軍團放在了北疆的最遠端,目底不就是為了削弱這個鎮國將軍與北疆第三軍團之間的聯絡麼?
可是現在陳列的說法卻是讓他極為擔心的,而且他現在已經陷入了一個極為兩難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