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巨大的心理落差之下，這個中年漢子的眼眶竟然紅了。
隨後，他整理了一下語言，便緩緩地開口了。
“當年吳總投資在這邊開了一個養牛場，最開始的時候委命我來管理。當時跟我說的是，只要我平常不惹事，可以在這養牛場一直幹下去。”
“一開始的時候，這裡的事情真的很清閒。每天就只需要看著施工隊在這裡建設，打打地基什麼的，日子過的很是愜意。”
“但是後來，我才知道了。原來吳總投資建立這裡的目的，既然是為了隱藏一件非常骯髒的交易。”
說到這裡的時候，許明頓了頓，並沒有接著說下去，而是轉頭看了一眼陳白。
他知道，那天陳白是陪著吳風和陳大海一起來的，他們之間肯定互相認識。
果然，在聽到許明的話之後，陳白的面色猛地一變，臉上表情也變得明暗不定了起來。
“你接著說。”
“好！其實一開始的時候，我是不知道吳總到底是做什麼生意的，只知道他在中央倉庫建了一個地下室，裡面每天都會傳出各種各樣的嘶吼和哀嚎聲。那時候我以為可能是倉庫裡吳總安排了一批人在宰牛也就沒怎麼在意，但是後來的時候，因為時間越來越久，我開始覺得有點不對勁了。”
“地下室裡的哀嚎聲並不像是牛，也不像是任何一種牲畜。反而聽起來特別像是...人。”
說到這裡，許明似是想到了什麼。渾身都顫抖了起來，語氣開始發顫道：“那天晚上，我看大家都睡了，就偷偷一個人爬起來，進了地下室。”
“也就是那時候，我才知道，原來吳總並不像是表面上表現的那麼人畜無害。”
“他，殺人。賣人。”
時間回到那一天。
許明躡手躡腳地摸到了地下室門口，聽著以往熟悉的哀嚎聲。他終究沒能忍住，伸手掀開了地下室的門。
於是，他便看到了終生難忘的一幕。
地下室裡的溫度很低，到處都飄散著白色的霜霧。
一排排泛著烏光的鐵鉤掛在半空中，上面倒掛著一個個的...人。
這些人的身體都已經被剖開，內臟都已經被完全取出，只剩下一具空蕩蕩的皮囊，隨著鐵鉤的鏈條往前走去。
在這些皮囊的下方，一群人正熟練地處理著手中的內臟，將這些內臟全部都封裝起來，打上標記之後便隨手放在一邊。
在地下室的一邊的角落裡，一群衣衫襤褸，凍得渾身瑟瑟發抖的人滿臉無助的蹲在那裡，眼神中只有麻木。
那些人處理完那些內臟之後，便會有人在從這群人中挑出一兩個掛在鉤子上，重新進行剛才的步驟。
許明趴在地下室的門口，只覺得胃裡一陣翻江倒海，差點把隔夜的飯都給吐出來。
接下來的場面他都已經不敢看了，趕忙將地下室的門重新關好，頭也不回的，連滾帶爬的跑回了自己的房間。
“從那以後，我每天都生活在濃濃的恐懼之中。永遠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到底哪個會先來。我怕吳總知道我知道了他的秘密會殺我滅口，也擔心在地下室被殺的那些人的冤魂會因為我的見死不救而纏上我。”
許明將身體蜷縮了起來，一箇中年漢子此時表現的像是一隻幼小被嚇到的倉鼠一般。
“那你是怎麼認識張峰的？”暫時沒有去理會吳風的骯髒交易，陳白還是將注意力放在了張峰的身上。
“張峰是老三帶來的。”許明直接將張峰的來歷給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