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名叫盧成,是奇水的首席謀士兼唯一的謀士。
聽他這麼說,奇水臉色一喜,趕忙道:“快告訴我!”
隨手甩開紙扇,盧成淡笑一聲,清了清嗓子道:“城內宵禁期間,只有大將軍你擁有在城內巡視的權力,而在宵禁之前誰都不知道你要把陳白給請到府裡來,更何況劫人者還知道陳白的具體路線。那麼嫌疑人就只有耿平,騎士,小太監了。”
“耿平現在已經死了,嫌疑基本可以排除,而且他已經跟了大將軍你半輩子了,不可能背叛你的”
“而那個小太監,是咱們奇府安排在宮裡的棋子,雖然有可能背叛,但他根本就不知道咱們的具體計劃,所以也可以排除。”
“你是說,是陳蒼乾的?!”奇水打斷道。
搖搖頭,盧成笑著道:“非也非也!陳蒼統領雖然統帥所有禁軍騎士,但他本人極其忠於陛下,如果知道了這件事的話,咱們根本就不可能把陳白從宮內接出來。”
“而且,根據我掌握的情況,那個禁軍騎士其實早就被長孫隼給收買了,也就是說,最有可能做出這件事的,就是長孫隼。”
“不對啊,那長孫隼跟我無冤無仇的,為什麼要劫人?而且那陳白對他們家也沒什麼用啊。”奇水有些懵圈的道。
“呵呵,我的將軍啊。長孫家族跟咱們奇府的矛盾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您不會還不知道吧!”快速搖動扇子,盧成有些忍俊不禁。
皺了皺眉,奇水並沒有接話。
盧成見狀立即意識到自己有點飄了,趕緊收斂了起來,陪著笑道:“大將軍你知道的,因為當年朝中守舊勢力的阻礙,咱們奇府最終也沒能得到鎮國將軍府的名號。”
點點頭,奇水接過話茬道:“我知道,都是些酸文腐儒罷了,根本就不知道本將的功勞,這群腐儒全都該死!”
有些尷尬的看了他一眼,盧成心道我好心給你出主意,你怎麼連我也給一塊兒罵了?心下當即就有些不爽。
但念及這麼多年來奇水一直對他挺尊敬的,他也沒太在意這個,只是快速的道:“這件事情原本沒什麼,但後來大公子不知從什麼地方得到的訊息,說其實之前大部分世家都已經答應了,但就是長孫家全力反對,甚至不惜花費巨資遊說其他的世家,這才讓咱們功虧一簣。然後氣不過的大公子直接就去把長孫家的大公子給打成了下半身殘廢,但因為影響不好,這才沒有聲張,但從那時候開始,咱們兩家的樑子就算是結下了。”
“這麼大的事情怎麼不告訴我?!什麼時候的事情?!”死死地盯著盧成,奇水的臉色很是難看。
他生氣的不是不知道兩家人結下樑子的事情,而是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他竟然毫不知情。心中盤算了一下,他仔細想了想,這事兒也不算什麼大事,他只要備上一些禮物,親自登門道個歉也就解決了。畢竟長孫隼那老狐狸又不是隻有一個兒子。
“就是大公子那次身受重傷的前兩天。那天跟你說的是大公子出去打獵被野獸所傷,但其實是被長孫家的人打的。”
......
盧成的話成功的打消了奇水所有與長孫家和好的想法。
“也就是說,倫兒的腿根本就不是被野獸給咬斷的對吧。”陰沉著臉,奇水的聲音就像是從冰窖裡鑽出來的一般,讓人感覺有種徹骨的寒意。
打了個冷顫,盧成有些震驚的看著奇水,隨後臉上的表情漸漸地變得狂熱了起來。
這才是他盧成的主公,那個在戰場上戰無不勝,只是站在軍陣中,就能讓對手膽戰心寒,再無再戰之力的戰神,軍神!
這才是那個值得他盧成為之託付一生的主公!而不是那個平日裡樂呵呵的,像個老實人一般,毫無鬥志的滄溟城守將。
“這...對,據探子的回報,大公子的腿是被長孫隼親手給折斷的。”拱了拱手,盧成彎下了腰,但嘴角卻是掀起了一抹冷笑。
“這件事,陛下知道嗎?”轉身坐在椅子上,奇水端起桌上早就已經涼透了的茶水,輕輕地抿了一口道。
“回主公,陛下知道。”激動之下,盧成對奇水的稱呼又恢復到了最初。
“他怎麼說?”拿著杯蓋輕輕擦拭著,奇水的聲音很平靜,沒有了半點的感情波動。對古河風的稱呼也由陛下變成了“他”。
“他說,這是臣子的事情,他貴為皇帝,不會管。”盧成語氣極為謙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