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院中突然傳來了春兒的聲音:“老爺好!”這聲音聽起來音調極高,似是在故意提醒著屋內的人一般。
而事實也的確如此,在聽到她的話時,幻音的俏臉霎時間變得煞白,趕忙拉起陳白便將他往床下塞了過去。
在這過程中,秋兒一副不慌不忙的樣子,先是將幻音遞給她的毛巾扔進了水盆中,又從門外端過來了另一個小碗,遞給了剛剛將陳白塞進床下的幻音。
結果小碗,幻音也強自鎮定了下來,緩緩的將有些清涼的漱口水喝進了口中。
趁著她漱口的時候,秋兒還將已經接近燃盡的薰香拿出,又換上了一些新的薰香。
她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速度極快,在幻音漱完口,將水重新吐進小碗的時候,她剛好走到身旁,將小碗接了過來,不慌不忙的往房門外走了出去,那毫無表情的樣子彷彿剛剛屋中發生的一切事情都與她無關一般。
在她剛剛離開房門的時候,雜亂的腳步聲也響了起來,隨後,只聽到秋兒柔聲道:“老爺。”
門外傳來了一聲輕“嗯”,隨後,男人再次踏入了幻音的房間。
男人便是這府邸的主人,是這彩星城城主田名的首席幕僚也就是師爺,名為巴萬。
與昨天酒氣熏天不同,經過了一夜之後的巴萬已經恢復了清醒。只是他的腦後很明顯的鼓了一大塊,看起來頗為滑稽。
在看到幻音的瞬間,他那雙小眼睛中閃過了幾分淫邪的光芒,不過很快便被他掩蓋了下去。有些鬱悶的摸了摸自己腦後的大包,他看著幻音道:“奴兒,昨天為父是不是來你的房間了?”
“回義父的話,昨日義父醉酒,確實在戌時來過奴兒的房間。”微微曲身道了個萬福,幻音很是恭敬地回道。
點了點頭,巴萬接著道:“既是這樣,那為父沒有對奴兒你做什麼過分的事情吧?”
輕輕搖了搖頭,幻音趕忙道:“義父乃是正人君子,又素有慈父之名,怎會對奴兒做什麼過分的事情呢?”
聽她這麼說,巴萬的臉上露出了幾分滿意的笑容,但腦後的疼痛卻讓他很快便笑不出來了,鬱悶的道:“聽影子說,昨日為父在你房間中昏迷了過去,是為父失態了。但為父今日早間醒來,總是感到後腦處疼痛難忍,還起了個大包,不知是何原因?”
有些緊張的絞了絞手,幻音努力的讓自己的眼神顯得俏皮了起來,口中帶有了幾分笑意的道:“那是因為昨日義父大人在進入奴兒房間的時候,腳下沒有站穩,摔了一跤導致的。當時奴兒嚇壞了,趕忙試著將義父拖到床上,但怎奈何力氣太小,最終只是將義父拖到了床邊。奴兒擔心叫人會破壞義父您的形象,也就沒有叫人。”
隨後,她又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笑嘻嘻的柔聲道:“只是影子大人還是不理奴兒的苦心和義父大人您的面子,後來闖進奴兒的房間,將義父您扛在了肩膀上,一路扛了出去。實在是可惡的緊!”
在她說前面的那些話的時候,巴萬滿臉尷尬的神色。但當她說影子的壞話的時候,他卻冷下了臉,很不高興地道:“影子是為父最忠心的侍衛,救了為父不知多少次。只是損傷些面子又何妨?為父不希望聽到你再說他的壞話了。”
說完之後,他也不再停留,冷著臉轉身,朝著屋外走去。只是在他離開的時候,那低低的聲音還是讓屋中的兩人聽了個清楚:“還好昨天沒把這小賤人給收了,不然就虧大發了。老子養她不就是為了享受那一夜嗎?”
......
突然,他又走了回來道:“對了,你義母過幾天就會回來了,我不希望她聽到一些不該聽到的事情,明白嗎?”
“奴兒明白。”低頭行了一禮,幻音很是恭敬地回道。
滿意的點了點頭,巴萬的臉上這才露出了幾分笑容,笑著道:“好了好了,咱們都是一家人,這麼客氣做什麼?快起來吧!”說罷,他便直接離開了。
在巴萬走後,幻音的俏臉上露出了幾分羞憤的神色,粉拳狠狠地攥了攥,銀牙也緊緊地咬著,渾身不住地顫抖,不過最終她還是渾身一軟,眼睛中不由得留下了兩行清淚。
這時,一雙溫暖的大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柔和的聲音也從她背後傳了過來:“別太傷心了,我會幫你的。”
轉過身,看著滿眼溫柔的陳白,幻音心理最後的防線徹底崩潰了,直接撲到了他的懷中,小聲的嗚咽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