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看我被病痛折磨，無力掙扎的模樣嘛？”
唐寧抱著膝蓋，在心裡問道。
似乎是在問傅晉南，卻更像是在問自己。
這種話唐寧是沒有勇氣說出口的。
那樣可怕的人，那樣狠心的人，若是惹得他不高興了，不知道自己又該受什麼懲罰了。
唐寧怕了，跟著傅晉南這些年，她什麼罪都受了。
傷身的、誅心的……
都受了！
可傅晉南還是沒有放她的意思。
她真的怕了，怕極了。
唐寧知道傅晉南對她根本不在乎，但傅晉南只稍微對她好點，她就忘記了之前的一切。
記吃不記打！
眾多的情緒集結到胸口，唐寧已經分辨不出自己對傅晉南到底是什麼情感了。
是怕？還是恨呢？
她想，大概二者都有。
唐寧恨傅晉南的冷漠，更恨自己的沒出息。
“唉……”
萬千委屈最終化作一聲嘆息，唐寧閉上了眼睛，縮到被窩裡去，努力把腦子裡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都趕出去。
傅晉南終於處理完了手邊的事情，他抬眸，見唐寧已經睡下了。
“死丫頭！”
傅晉南小聲說了句，放下手機走過去，幫唐寧把被角掖好。
本想做到唐寧身邊，卻又怕因為自己的動作把唐寧吵醒。
這死丫頭髮了那麼高的燒，肯定很難受，好不容易睡著了，他不忍心把她弄醒。
唐寧眉頭緊蹙，不是剛剛蹙起來的，她的眉頭就沒有鬆下來過。
傅晉南摸了摸她的頭髮，看著唐寧的睡顏，嘴角揚起一抹溫和的笑意，心道：“要是一直這樣安靜多好！”
傅晉南的手指順著唐寧的頭髮滑倒她的臉上，他捏了捏唐寧的鼻子，給她做了個鬼臉。
那鬼臉是唐寧小時候經常扮來嚇傅晉南的。
可惜他一次都沒被嚇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