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寧愣住了，看著傅晉南往過來的眼。
“我知道你不是那種為了一時的意氣之爭會對別人下毒手的人。”傅晉南又道。
“那你為什麼要讓我道歉，你明知道……”
唐寧忍不住道，她太委屈了，原本這種時候，她也不該開口的。
傅晉南的神色依舊平靜，“知道是一回事，但怎麼做卻又是另一回事了。很多時候，對錯並沒有那麼重要的。”
“那在你心中什麼才是最重要的？!”
看著傅晉南那副淡然的神情，唐寧大聲喊了出來。
話出口的一刻，其實唐寧自己立馬就後悔了，但當時的她實在是委屈難受到了極點。
果然，傅晉南的神情冷了下來，深深看了一眼唐寧。
唐寧這話說的不計後果，但當傅晉南那涼涼的一眼看過來的時候，唐寧害怕了。
但她只憑著胸中那一股子怒意強撐著，不甘示弱地看著傅晉南。
出乎唐寧預料的是，傅晉南這回的反應很平常，他沒有生氣，反倒是垂下了眼。
將手中的粥碗又重新放回了托盤，不輕不重的一聲。
“你還是沒變啊，三年前的你，和現在，簡直一模一樣。”
這話的語氣是喟嘆更像是頗有些懷念似的，但就在唐寧想要仔細分辨的時候，這種情緒卻早就消失在了寂靜的房間。
唐寧忽然覺得渾身發冷，說自己變了的是傅晉南，說自己沒變的也是他。
傅晉南究竟是怎麼想的，唐寧不知道。
她只記得，三年前自己想要逃離的時候，也曾經問過傅晉南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
當時傅晉南迴答了什麼她早就記不得了，印象最深的只有冷冷的一句。
“現在問對錯，有意義麼？”
彼時傅晉南捏著唐寧哭的涕淚橫流的下巴，臉上的神情都在淚眼朦朧中看的不夠真切。
其實，分毫未變的應該是傅晉南才對吧，一樣的冷酷無情。
唐寧想著，或許是白天流了太多的眼淚，此時竟是一點都哭不出來，只露出個悽然的神情來。
傅晉南見她沒說什麼，又端起粥碗，要喂唐寧。
唐寧像個乖順的木偶般將那勺粥嚥了下去，她不知道自己現在做什麼才是對的，
總之，一切看起來都是那樣徒勞。
但忽的，一陣噁心感襲來，唐寧覺得胃裡翻江倒海，連忙捂住嘴，衝向了廁所。
傅晉南微微一愣，皺著眉，跟到了廁所。
就見唐寧正扶著馬桶，吐的昏天黑地，看樣子，不但晚上吃的那點東西，怕是連早飯都要嘔出來了。
“怎麼回事？”
傅晉南皺了皺眉，據他所知，在請了專門的營養師後，唐寧的妊娠反應已經好了很多，今天吐成這樣倒是少見。
唐寧吐完只覺得喉頭燒的難受，胃裡也有些火燒火燎的感覺。
喘了口氣，看向傅晉南的眼裡已經蓄了些生理性的淚水，眼尾微紅。
她實在也說不出什麼話來，只能艱難搖了搖頭。
傅晉南的眉頭緊皺，看著唐寧，也不知他在想什麼。
接著，他一轉身就離開了。
唐寧鬆了口氣，起身，掬了把水洗臉。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