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樹林裡鳥兒也靜了。
洛塵帶著孩子們迴歸村子,正巧趕上一些孩子的父親打獵農耕歸來。
“洛塵哥哥再見!”孩子們都揮揮手錶示告別。送走了他們,洛塵伸了伸懶腰,揉了揉肩膀。在他三歲的時候,爺爺讓他鑽進一個黑乎乎的黑水缸裡,冒著熱氣。說是藥浴,給他煉體用的。泡了大半年,之後扎馬步,俯臥撐。
到八歲為止,洛塵的力氣已經比村子裡的男人們還要大。之後叫他天天帶著這些孩子們去捕獵跑步。剛開始老頭老拉這夜歸的娃子問東問西,問他有沒有在外面遇到什麼。結果每次洛塵都摸摸頭說沒什麼,氣的老頭子白鬍子翻水水。後來索性直接不理了,每次回家就是一個白眼。讓洛塵好生摸不著頭腦,這怪老頭到底想幹嘛。直到現在他十六歲了,還在做著同一件事。這幾年他把村子方圓十幾裡的地方都摸透了,十三歲那年,他帶回來一個妹妹,很虛弱。
村子裡的人心善,阿嬸姑姑什麼的都對這個小女娃可憐的緊,回覆元氣的日子時常來噓寒問暖,問她叫什麼名字,叫青兒。青兒說她的家鄉正在發生戰亂,她本來是被一個年邁的婆婆帶著跑的,後來一群凶神惡煞的人追上了。
她親眼看著婆婆被斬刀砍倒在血泊中,婆婆臨死前還在喊:“青兒快跑...快跑。”可她才四歲,怎麼跑的掉,幾天下來虛弱的身子骨再也支撐不住,倒了下去。殺完婆婆,那人唾了一口戲謔地看著青兒,額頭刻著月牙刺青。走向她,緩緩地將沾滿了血的刀舉起。青兒閉上了眼睛,只聽一聲慘叫,她猛地張開眼睛,看到了殺她的人已經嚥了氣。洛塵看向她堅定的目光裡充滿著柔和,把青兒抱在懷裡往深林中逃去。
青兒彷彿找到了依靠,在他的懷裡睡著了。把那群人甩掉之後,洛塵撥出一口氣,看著懷裡睡著的青兒眉頭緊鎖,滿臉汗珠,怕是做了什麼不好的夢了吧。心中一股柔情油然而生,將青兒摟的更緊一些,把她帶回了村子。
…………
洛塵想起認識青兒的時候,不禁噓惜。自己的武功比兩年前更加精進了,可是卻沒有一個質的飛躍。他轉念一想,跑到老頭子的房間裡。洛塵住的地方在村子裡可是獨樹一幟,唯此一座大宅院,還有著府門。房間很多,有好幾處空著。
村子裡有著說法,爺爺是隱世高人。據上一輩還活著的幾個老人講,那年爺爺來到村裡,一身道袍,眉宇裡盡是仙氣。他找了一堆工匠,付了一大筆錢蓋了這間大府。時間長了,爺爺性情中人,又沒有什麼架子,很快和村子裡的人熟絡起來。村子都是純樸的人,一輩子沒怎麼出去過,百年來也與世隔絕。爺爺跟他們說現在天下太平了,錦綸統一了。
“楚老頭,快教我絕世功法。”洛塵推開門就嚷嚷道。
老頭正在喝酒。哪有半點仙風道骨,洛塵心裡鄙視著,又看了看那件掛在牆壁上的白色道袍,材質看著確實不錯,左胸口有個羽字。記事起就沒見爺
爺穿過,掛在牆上當吉祥物啊。
“小兔崽子發什麼愣,來陪我喝酒!”老頭微微有些醉意,一吆喝將出神的洛塵嚇了一嚇。
洛塵大步子一跨,大大咧咧地坐在楚老頭對面。碗裡倒滿酒,就是一股腦喝了個精光。
“真是遭遣天物,遭遣天物!”楚老頭痛惜地搖了搖頭。
“吃喝都要大口的來才爽,跟你這樣一丟丟地喝怎麼舒坦。”洛塵將酒碗一放,看著楚老頭。眉宇間充滿了疑問。
楚雲被他瞧著莫名其妙。“你發神經啊,盯著老頭子我看幹嘛?”
“我覺得你是個江湖騙子,你根本就沒有什麼絕世神通。”
“放屁,小崽子,你這一身力氣是誰給你的,你的體質跟同齡人比起來是有多厲害。就算是放在外頭裡,那些皇都的天才們裡,也是不遑多讓的。”
“這又不是什麼武功,我現在空有一身蠻力,卻絲毫沒有真氣。”
“你自己腦殘,我讓你天天出去什麼都沒找到怪我咯。”
“你到底讓我出去找什麼麼啊?這方圓幾十里根本就沒有什麼稀奇的東西。”
楚老頭一聽又氣呼呼的,喝了酒本來紅著的老臉一繃。索性不理洛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