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比如……
“我與琉沐最近讓人查了許多事,琉沐當年之所以被雲伯帶回傾天閣,是有人引著雲伯,讓他遇見琉沐,那人為琉沐安排了一個好去處。”
又比如蕭衍,還有季翡修,以及淨慈自己,都少不了那人的手筆。
季翡修之前沒能跟上這二人的節奏,但此刻……
他神色短暫變換:“你們的意思難道是……狗崽??”
淨慈皺了皺眉,這姓季的怕是把‘狗崽’二字當成個暱稱,但聽著很不順耳,讓他心裡老大不爽。
淨慈道:“我們這些人中,當時你,我,琉沐,蕭衍,這幾個在京城附近,她找起來容易。你難道就沒發現?咱們這些人,太過順遂了。”
就好似暗中有人保駕護航。
就連淨慈自己都曾一度以為自己氣運逆天,像是天生的錦鯉命,總能逢凶化吉。
但當年那些事扒出來的越來越多,就越能發現,他們的好運氣止步於四年前,也就是周言卿出事時。
那之後運道沒了,不再有人暗地裡幫襯扶持,也是從那時開始,他們才算是真正的自力更生。
淨慈說:“遠的不提,‘季翡修’這個身份是季家庶子,你當年上位掌家太過順遂,曾有人想毒害你,卻作繭自縛,自食其果。”
季翡修灌下一杯涼茶,神色變換了許久。
才徐徐地說:“……我還是有太多不明白的事情。照你們這麼說,狗崽是在幫我們?可為什麼我記憶裡不曾有過狗崽?”
淨慈再度與楚琉沐對視。
楚琉沐神色幽遠:“她可能……只要知道我們過得好就行了。”
可能其實並不想和他們產生深切交集,因為她怕,怕交集太深反而害了他們。
就像是季翡修、玄燁、蕭衍,這幾個人從未與她接觸。
至於楚琉沐和淨慈,當年兩人像爭寵似的,拿言言當個寶,當眼珠子護著,卻也不過是單方面的。
季翡修鬱卒:“我不明白。”
掙錢他最在行,但此刻深感智商不夠用。
楚琉沐嘆息一聲:“我預感接下來定有大事要發生,她與梁問炘的成親大典已推遲,至今還沒個風聲,她怕是要有大動作。”
彼此對視了一眼,心情或許不同,卻是相似的苦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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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鬼大爺殷淮禮照常在宮中飄蕩,等飄完一圈回到紫宸宮,就發現周言卿讓工部送來一副棺材。
殷淮禮愣了半晌:“妹妹,你這是要做什麼?”
周言卿親手解開骷髏白骨的麻花辮,一下又一下理順了白骨的長髮:“想讓你入土為安。”
殷淮禮神色波動了一瞬。“怎麼這麼突然?”
周言卿怔了半晌,才徐徐一笑:“未知前路如何,趁著現在還能做點事情,想先把你安排好。”
殷淮禮心情莫名沉重。
他倏地傾身而至,攬著她的腰,將人撈進了懷裡。
他捏住她下顎,薄唇抿著,眼底好似有什麼東西一掠而過。
他逼視著她。
“妹妹不要我了?”
周言卿倒是一臉平靜,即便兩人如今這個樣子看起來曖昧,她卻像是心如止水。
“不是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