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當週言卿抬起手輕輕揉揉他的頭,她目中柔色令梁問炘感到放鬆,他頓時甜甜一笑。
安心了,不慌了,也不陌生了,這還是他熟悉的香香。
但他鼻尖嗅了嗅。
香香身上有一種香氣,但這香氣……
今日聞著,有些莫可言說的古怪。
他歪了歪頭,有些擔憂。
周言卿握住他的手:“江鑑塵在外面,你去他那裡,讓他幫你看看傷。”
“那香香呢?”
周言卿冷邃的眸子瞟向被人制服的梁二爺。“我還有點事要辦,你乖。”
梁問炘莫名的不敢放肆。
他怯怯地瞅了周言卿兩眼:“問問沒事的,真的!”
周言卿險些被他逗笑。
他頂著一身傷,卻還要反過來安慰他。
“乖,最多一刻鐘,我就去找你。”
梁問炘依依不捨,但最後,到底還是一步三回頭地走出了這間暗室。
有人想攙扶他,但他搖著頭,他不讓人扶。
不知道為什麼,他似乎不喜歡讓除了香香之外的人碰他,無論男女還是老少。
等梁問炘一走,周言卿瞟了一眼架子上染血的刑具。
“這些,都哪來的?”
她昔日重金請求九重寺,也不過才只得了一條打神鞭而已。
可梁二爺這裡,十幾種刑具皆是特製的,比如支架板,鞭子棍子,各種型號大小不一的刀刃。
她拿起其中一把薄如蟬翼的剔骨刀,指尖輕碰刀刃,這刀很快,幾乎還沒等她產生感覺,就已劃破她指腹面板,一枚血珠滲了出來。
是真正的削鐵如泥,極其鋒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