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現在是什麼情況?
饒是王啟文準備充分,此時也是呆了片刻,才試探道:
“那這事就先這樣定下來了?”
“不急。”
謝淵老神在在的擺擺手,而後忽然問道:
“你們準備了多少彩……嫁妝?”
?
他剛剛是想說彩禮嗎?
王啟文遲疑一下,道:
“舍妹是父親的掌上明珠,從小捧在手心,不曾受過半分委屈。她若出嫁,嫁妝自會對得起她琅琊王氏家主嫡女的身份。我作為兄長,也必會傾力支援,必不會寒酸。”
他語氣中頗有自信,如王啟詩這等地位的貴女出嫁,還是嫁給謝氏這等大族的家主,那場面盛大、儀式隆重,絕不會比公主出嫁差。事實上大多數公主下嫁,場面絕對比不上這兩家的聯姻。
王啟詩的頭又低了下去,今天兄長是和謝淵談正事,她不好說話,但在旁邊聽得實在是已經羞紅了耳朵根。
謝淵聞言,卻只是悠悠道:
“是嗎?”
王啟文聽著謝淵似有意似無意的語氣,莫名其妙道:
“謝家主覺得有什麼不妥嗎?”
“也沒有。”
謝淵看著指甲尖,慢慢道:
“只是我這麼年輕,就要成家,未免犧牲有些大了。以後若還是要生孩子帶孩子的,肯定影響我練功的前途,萬一王家有個什麼反悔,我前途也耽擱了,還沒什麼保障,沒有安全感啊。”
“……?”
王啟文一頭霧水,什麼生孩子帶孩子的,什麼就影響你前途?你身為堂堂陳郡謝氏的家主,十個百個奶媽請不起嗎?難道還要你親自在練功途中暫停一下來奶孩子換尿布?
犧牲硬要說有或許有,前途耽擱反悔什麼的……他難不成在隱喻以後王氏對謝家的干預、對他可能的限制?
王啟文在這裡使勁琢磨,王啟詩卻是忍不住又抬起頭來看了謝淵一眼。
聽出他有些抗拒之意,王啟詩臉色有些僵硬。明明自己身為女子,在這種時候來已經很害羞了,結果他還在這東拉西扯的?她要不要面子?如果不是為了……
王啟詩暗暗吸了口氣,眼觀鼻鼻觀心,感覺麵皮燥熱,又有些莫名的屈辱和失落。
王啟文想了一會兒,字斟句酌說道:
“我王氏此來是帶著最大的誠意為兩姓之好而來。王謝兩族若能成好事,攜手共抗外敵,琅琊陳郡各各繁盛,指日可待。而謝氏現在面臨的難題,包括許多長老對謝家主頗有微詞,王氏都略有耳聞。但只要等此事定下,想必陳郡內外再無其他聲音。”
是沒其他聲音,怕是陳郡也只有王氏的聲音了。
謝淵不置可否,只是繼續漫不經心道:
“口說無憑,還得王氏拿出實在點的誠意才行。”
“不知謝家主想要什麼樣的誠意。”
王啟文拱手問道。
謝淵呵呵一笑:
“不是說了嗎?嫁妝啊。”
王啟文額角一跳,哪有人聊聯姻一直問嫁妝的?談生意嗎?
不過兩家這情況本來也是生意。
他耐著性子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