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間,謝淵又把那封信看了看,腦子裡冒出了幾個人選,但並不能確定。
他呼了口氣,一封信讓這次遺蹟之行瞬間籠罩上了神秘而危險的色彩,但若是就這樣放棄卻也不必。
謝淵亦是敢於直面挑戰的武者,又做足了準備,輕易就被嚇退的話,以後的修行恐怕就失了銳氣。
況且,這寄信人也沒說不能去?真要是那種無法抵禦的危險,不該是這般語氣來提醒。
旬日過去。
謝淵足不出戶,就在劍宗金陵別院裡閉門修行。
來金陵不算久,卻接連經歷前所未有的激烈戰鬥。
巷戰慧覺、夜戰宗師,這兩場戰鬥給謝淵帶來的印象,極為深刻,而收穫也是巨大的。
直到這十日間無事,謝淵才能將這兩場戰鬥好好從頭到尾的總結一下,摘出長處繼續發揚,而不足之處則不得再犯。
慧覺應當算是氣血二變境修行者的頂配了,無論功法天賦傳承,都是當世最頂尖,而戰力也是這個境界的天花板。
自己尚是第一次和此等高手對決,此前向來只有自己靠功法品級欺負人,這次卻是倒著來。慧覺的修為比自己高出一籌,卻由於不滅金鐘罩和自己的普通金鐘罩的差距,修為像差出一個境界一般。
謝淵覆盤多次,覺得這場戰鬥自己的臨陣表現可圈可點,除了沒算到對手的神足通身法幾乎不輸自己之外,實力發揮和戰術使用都是得當,方才取得最後的勝利。
雖然謝淵懷疑慧覺還藏得有東西,但自己也沒有一開始就盡全力。
“雖是和尚奸猾,但還得吸取教訓,不能再信別人表現出來的東西。”
謝淵緩緩點頭。
至於宗師之戰,那就更是讓他體會頗多。
這是他頭一回真真正正的和宗師面對面對戰。姚亦隆雖然是老牌宗師,但實力並不算極強的那種,然而給他的壓力,幾乎是不可匹敵。
面對修為遠勝自己的對手,就如在鋼絲上跳舞,一個失誤都不能犯。謝淵每捱上一下,都得靠小還丹能回力,不然早就失去戰鬥能力。
但與宗師過招的經驗也極為寶貴,生死之間的體驗讓謝淵了悟極多,出招絕不能有冗餘,一線之隔、一剎之慢,就是生死之別。
總結兩場戰鬥的經驗,謝淵感覺自己的戰技有不小提升。
功法是功法,修為是修為,這兩項是硬實力。但如何將其結合、將其運用到實戰上,卻考驗個人技巧了,這是面板所不能體現的東西。同樣的功法與修為,若是戰技差異太大,對戰起來很可能出現一邊倒的情況。
好在謝淵從修行開始就重視實戰、重視覆盤,畢竟大能之言“實驗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他牢記在心。外練階段幾乎是一路拼殺過來的,後來也沒少戰鬥與反思,戰技不說千錘百煉、妙到毫巔,卻也相當匹配自己的境界實力,不是短板,還常常進步。
除了自己打的,小潛龍會兩日觀摩那麼多場,雖然會上英傑實力比得上他的不見得有多少,但不同流派、不同宗門的功夫,看了還是讓他大有收穫,至少開了眼界,多了經驗。
於是這十日過後,將金陵來的戰鬥全部總結、收穫全部融會貫通的謝淵,修為沒提升多少,但是實力卻又有不同。
“沒有其他的動靜了啊。”
謝淵看著窗外的園景,默默想著。
這十天之中,他還在想會不會有第二封信或者神秘人出現,不過除了那神秘莫測的第一封信件,後面再也沒發生其他的事,連帶他都懷疑這信只是誰的整蠱。
“張師弟,該出門了。”
秦真陽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謝淵早已收拾妥當,直接開啟門出去,對著秦真陽行了一禮:
“秦師兄,早。”
秦真陽看著神色內斂、雙目沉靜的謝淵,怔了一下,微微點頭:
“看來師弟最近又有收穫。”
“小潛龍盛會,見了如此多的年輕英傑,沒有收穫怎麼行?”
謝淵微笑道。
秦真陽有些感慨,這個師弟進步的速度實在是有些快,自己能感覺到他現在的氣質和十日之前有細微不同。
就像是見過高山,再自己攀爬過後,等閒的山丘便難不住他。
一股沉穩內斂的自信,用通俗的話說,叫高手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