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淵眉頭微皺,腳步漸漸放緩。
他有些猶豫,有些懷疑,突然在想自己是不是真的想練武。
也許,自己只是因為有著這樣的外掛,有棗沒棗,打兩杆試試而已?
若是沒有了,自己不過是個最普通最普通的普通人?
也許他根本不適合練武?
謝淵在原地站了良久,直到又看到二代祖師的畫像,看見畫像裡他專注揮劍的神情。
謝淵的眉頭漸漸鬆開。
“會。”
他輕聲道,引得旁邊的同門詫異的看了過來。
謝淵搖搖頭,沒有解釋。
就算從現在開始,沒有了面板,沒有了金手指,他還是會練武的。
也許他再難以水到渠成的突破每一個瓶頸,而沒有了資料的標明,他再難以評估自己的每一次動作是否正確。
也許他的成就終身有限。
但謝淵還是會一直練武,一直修行。
他已經踏上了這條路,看見了這條路沿途的風景。
真的很好看……他還想去更高處看看。
就算給他關了,他只能靠自己修行,修行得十分緩慢。
但如果不試試,一直試,他怎麼知道自己能走到哪一步呢?
謝淵看著二代祖師的畫像,神情認真而肅穆。
他已經不是那個惶恐的大學生了,他已經是上了路的武者,那麼無論如何,他都不會止步。
在這雲山劍宗的祖師殿堂中,謝淵忽然明瞭自己的心意,明瞭自己的武者之心。
大殿側門,滿頭銀髮、面容年輕的李星拓靜靜站在那裡,看著正在大殿中對著祖師畫像莊重行禮的幾名年輕人,目光慢慢掃過幾人,最終停在了謝淵身上。
他看了半晌,開口道:
“都來了?引到書房來。”
幾人這才發現李星拓就站在一側,連忙行禮。
兩名弟子帶著四人走入側殿,繞過迴廊,進了一間寬大好似演武場的書房。
這便是宗主的書房了。
謝淵暗自驚歎這書房的寬敞,恐怕真有供宗主一時興起便練套劍法的功用,畢竟就算需要會客,這裡也太大了。
當宗主就是好啊。
謝淵剛剛在祖師畫像前受了啟發,有些感悟,心境開闊而輕鬆,還有閒心暗暗打量宗主書房的陳設,另外三人可沒他那般不在意,都是眼觀鼻鼻觀心,在李星拓面前大氣也不敢喘。
李星拓坐在書桌後面,目光再掃過面前四名外門弟子,又在謝淵身上停了停,開口道:
“幾位,知道我為何喚你們前來麼?”
幾人心裡大概知道,但是又哪好說出來,萬一猜錯了怎麼辦?
見他們都不說,李星拓微微一笑:
“你們的初次下山試煉,歷經波折,跌宕起伏,在宗門這麼多年裡,就屬你們的試煉最為特別。我當年初次下山,就是砍了幾個大盜,平平無奇,遠不如你們這般值得回味。但畢竟是第一次,我直到現在都還偶爾會回想起那時的場景。
“想必這幾日裡,你們自己都回想了不止一遍,說不定做夢都還是沙漠裡的風、浮屠塔的影?”
幾人都露出被說中的神情,李星拓呵呵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