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難道他沒有與你通報姓名?”
宋清平一臉嚴肅道。
姚天川搖搖頭:
“他只說自己是一名雜役……但他的修為雖然不高,劍法出神入化,直如宗師。我、我完全不是對手……他……三個月……”
他的聲音發顫,雙目再度失神,宋清平見他這幅樣子,吸了口氣,囑咐幾名弟子道:
“扶他進去好好休息!”
幾名弟子都是神色嚴峻,姚天川這幅樣子,竟已經是劍心破碎之兆。
他們一邊扶著姚天川,一邊悄然交換著眼色。
什麼人能將姚師弟打成這幅樣子?
姚師弟天賦奇高,實力不俗,不管宗內宗外,都是戰績彪炳,白天更是輕鬆破劍宗敵手,已是同境無敵的氣象;
他這般實力,就算被氣血二變境的以大欺小,敗下陣來,也絕不該失魂落魄,劍心受損。
唯有感受到天塹般的巨大差距,他才會質疑自己,質疑手中的劍,以至於此。
恐怕氣血二變境的武者,還做不到讓他變成這樣——氣血二變境大多數人若只論劍法,勝過姚師弟的並不多;
就算勝了,也是修為差距使然,以姚師弟心志,當知恥後勇,奮起追趕才是。
除非……真是同境敵人,戰姚師弟而勝之。可是,就算勝了,一變境斷然不可能在劍法上拉開姚師弟差距,讓其這幅模樣……
到底是什麼樣的敵人,什麼樣的劍法,能做到這樣的程度?
難道真是宗師下場?
幾名弟子心中震動不已,他們看姚天川木訥走著,劍就丟在地上,皆暗自嘆氣。
連劍都不要了……
弟子們分出一人去撿起他的佩劍,送姚天川進了客院。
宋清平目送姚天川進了院落,眉峰緊鎖。
他目光收回,掃過崖邊戰場,看到了一絲絲殘留的劍氣,神色冷峻。
天川已是全力出手,看起來仍然沒奈何這對手……
血氣境界確實是氣血一變,怎會如此?!
哪怕輸就算了,同境界卻能讓他輸的這麼徹底,輸到劍心動搖,根本不可能!
宋清平劍心澄澈,目光如炬,剎那間從蛛絲馬跡洞察了戰鬥經過。
然而看完之後,他卻更覺匪夷所思,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他頭一低,看著地上那道痕跡,又是緊緊皺著眉頭。
劍催刀勁?這是幹什麼?這雲山劍宗還有練刀的?
宋清平想了一會兒,哼道:
“不會是哪個陰險的老東西壓著境界來報復吧?卑鄙無恥!不行,我得找他們要個說法!”
他袍袖一揮,眨眼間就從原地消失,上主峰興師問罪去了。
謝淵悄然回到雜役大院,裝作起夜回來,搖搖晃晃的躺回通鋪上自己的位置,又變成了雜役中的一員。
他閉著眼睛,回味著不久前的比劍過程,暗自點頭:
“氣血蛻變境後的第一戰,感覺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