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薄連抬了眸看了楚晉華一會兒方才點點頭:“臣知道了。”
楚晉華隨後擺了擺手。
薛薄連躬身退出御書房,安公公一臉複雜地把他送出去,幾次欲言又止。
臨出宮他才停下來對安公公道:“陛下是聰明人。”
安公公愣在當場,一言不發地看著薛薄連離開了皇宮。
旁人都聽不懂他這句話的意思,也都不敢去猜,安公公沉默了許久方才嘆著氣轉身回去了。
當天薛薄連便去了鎮南侯府。
鎮南候死了十年,先皇看在他有功的份上沒有剝了他的候位,依然以貴族養著陳洋和他的母親,又好在陳洋並不是什麼窩囊的人,小小年紀就有了功勳,是全國上下最小的將帥。
楚晉華不想他摻和這件事,大概是怕他感情用事,但薛薄連卻認為可以利用這個感情。
陳洋自小就把衛懷晟當做敵人,所學的每一樣東西都是為了殺了衛懷晟,手底下更是有一隊精兵。
只是這隊精兵,大半在衛懷晟越獄後就偷偷離京了。
他以為什麼都不知道,可沒想到他的一舉一動都在楚晉華的眼皮子底下。
楚晉華不計較完全是看在他滿門忠烈的分子上。
此次他同意讓薛薄連帶著人離京,也是有私心的。若是陳洋能擒住衛懷晟便是功臣,他可以想辦法限制陳洋的勢力,若是沒有擒住便無功甚至會有失利,到那時楚晉華要限制他的勢力就更加容易了。
“薛大人。”
陳洋親自迎出來,朝著薛薄連拱了拱手,舉止乾脆利落。
薛薄連點點頭:“陳少將軍先前有事要對本相說吧?”
陳洋頓了頓,身子往旁一側:“薛大人裡邊請。”
薛薄連站在門口沉默了一會兒點點頭,走進了鎮南侯府。
侯府中沒看到女眷,連侍女他都沒看見,當年鎮南候殉職後,鎮南候夫人便一病不起,聽說在陳洋十四歲那年就病逝了。
從那之後,侯府就遣散了女眷,上下伺候的人都換成了男人。
薛薄連走了一路就沒看見一個簡單人,這鎮南侯府下到看門的,上到管家都是深藏不漏的人。
進了書房關上門,薛薄連才緩緩開口,漫不經心道:“侯府真是藏龍臥虎啊,便是皇宮也沒有這般吧。”
陳洋頓了頓,似乎有些差異薛薄連能看出外面人和普通人的區別,後來想想又明白了,他微微扯了扯嘴角:“家父去世後,跟著他的兵就一個個退了下來,他們沒有一技之長,在下府上也正好缺人就留下了他們,都是些殘兵敗將,沒什麼大不了的。”
他說話小心翼翼,顯然也是知道其中關鍵的。
薛薄連抿著唇微微點頭,沉默下來就等著陳洋說正事了。
陳洋似乎也有些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