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景墨心想留在趙樂季這兒也是於事無補,還不如先回饞貓齋去看看小蠻有沒有什麼訊息。現在,這個案子冒出來的頭緒看似越來越多,瞧起來雖然千頭萬緒,可是依然教人有些不得要領。
而這時候聶小蠻又一個人去了哪裡?人身安不安全?需不需要自己的幫助?這些問題都讓景墨焦慮不安,等終於回到了饞貓書齋,衛樸便急忙告訴景墨。
“老爺剛才派人送了條~子來。他先問你休息了半天,精神是不是已經恢復,請你要是精神恢復了,就帶上防身的武器,趕緊往北祖師庵去。”
“小蠻還有別的話嗎?”
“老爺只叫你即刻就去,不要拖延。”
這又是什麼古怪!金熙光已捉住了,為什麼要帶武器?防誰?小蠻看了看天色,已經已經過了亥時了。景墨於是趕忙在聶小蠻臥室的抽屜中,取出一支黑鋼短劍,然後僱了車子趕去。
這一出大戲此刻大概已演到最後一場了吧?這一場戲,既然還有用黑鋼短劍的需要,看來情節上一定是很緊張的。不過,景墨覺得自己完全沒有把握,也不應作無結果的空想。
隨著車子的行進,景墨覺得自己周身的血液流轉很快,心臟的跳動也明明加快了速度。景墨每逢在這種緊張的時候,往往如此。這並不是出於害怕,而是一種精神上集中而且興奮感覺,在平常是不容易發生的。
又過了一會兒,景墨的車子已到了黑水橋的附近。景墨便從車上急急跳了下來,會過車錢。一直奔到六度庵近邊,才突然見有一個穿黑色盤領衫、戴邊鼓帽的人形,突然從榕樹的背後閃出。
景墨呆了一呆,頓時停步。那人和自己距離只有六七步光景,分明要攔住景墨的去路。景墨暗暗吃驚,定睛一看,來的正是聶小蠻。
小蠻迎上前一步,低聲招呼道:“你來得很早,時機還沒有到哩。”
景墨一頭霧水道:“什麼時機?”
聶小蠻不馬上答話,而是很謹慎地向左右望了一望。他又把身子隱到榕樹的陰處去,小蠻也退後了些。
景墨又問道:“你離開的這段時間得到了什麼新情報沒有?”
小蠻道:“多著呢。這不是一兩句話談得清的。假如我估計得不錯,不出今夜丑時,這案子便可以徹底了結。”
“當真?”
“當然,我從不拿案情開玩笑。”
“那麼,現在我們又準備做些什麼?”
“自然是捕兇手了!現在起你得多留神,少說話,好了,跟我來。
景墨沿著街道前行,景墨在後面也慢慢地地跟著。走到北祖師庵口,聶小蠻便轉了一個彎。景墨看了看四周的燈光,估量了一下,只怕是子時將過了。
街上的行人已經快絕跡了,天晴了些,風的力量卻更見兇猛,寒冷的程度也比頭一天夜裡更甚。小蠻用力把自己的衣服裹了裹,兩隻手也互相揣在衣袖裡。兩個人躬著身子,沿著街的南邊走的,到了又一棵樹的後面,聶小蠻忽立定了。我也立即住腳。
小蠻低聲向景墨努了努,道:“你瞧啊。
景墨向左右一瞧,並不見來往行人。而且自己的不遠處就是死者羅觀妙的屋子,這時候樓上樓下的窗中都黑漆無光。聶小蠻似乎已經知道了景墨還不得要領,就向對面指了一指。
“你且看那羅觀妙屋子的左隔壁。”
景墨依言看時,就見羅觀妙的隔壁的窗上,果然燈光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