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業還未去接聖旨,心裡便已經有些肯定了。此人怕是真的,聖旨這個東西,再給趙宏八個膽,他也不敢去偽造。
楊業接過聖旨,迅速看了一遍,確定無疑,立即將聖旨雙手舉過頭頂,衝賈詡拜道:“偏將楊業,願意聽從先生調遣。”
賈詡卻道:“果真?”
楊業道:“不敢瞞先生,那趙宏倒行逆施、忤逆做亂,業只恨不能手刃此賊,只是勢單力孤,又恐投鼠忌器,故未曾妄動。先生未進帳之前,業聽聞張榮張大人回到隴西,正與諸子商議如何行事。”
賈詡不動聲色問道:“如此,幾位將軍可曾議出章程?”
楊業搖頭道:“業知道百萬糧草於我隴西意義重大,本欲起兵去尋張大人,配合大人出隴西接應大王糧隊。卻又擔心我等勢微,若是妄動,恐反為趙宏所害。我等死生事小,但若失了我等一營人馬,大王回到隴西只怕人微力寡,少了一臂鬥不過那趙宏。是以,業左右不是,難以決定。”
賈詡有些放心了,他本就對趙明所說“楊業乃忠義之人,必無二心”存有疑慮。若此刻楊業拍著胸脯對他做出各種保證,疑心甚重的賈詡或許根本不會相信。但楊業卻將他的疑慮、為難和盤托出,倒令賈詡信了幾分。
只見賈詡說道:“楊將軍勿急,大王早在洛陽之時,便已知曉洛陽有變,但洛陽局勢之兇險,更甚於邊關,容不得大王有半分動作。故一直放任那趙宏胡作非為,如今大王已在返回隴西的路上,必然要撥亂反正,除賊殺奸,我等當妥善謀劃此事。”
楊業問道:“先生可有對策?”
賈詡搖搖頭說道:“未曾,詡剛到隴西便來見將軍,尚需收集情報,以待時機。”
這賈詡哪裡是沒有計劃,他是還未完全相信楊業,需要再觀察一段時間,再做定論。
楊業道:“既如此,先生可有吩咐?”
賈詡道:“此次回隴西,張榮張大人於明,詡在暗,是以詡這幾日只有藏身於將軍這裡。”
楊業一拍胸脯說道:“先生大可放心,業麾下兒郎軍記嚴謹,定不會壞了先生大事。”
就這樣,賈詡便住在了楊業軍中。每日與楊業父子交談,一則收集情報;二則觀察楊業父子為人。
如此數日,對於楊業父子賈詡信了九分。楊業此人,標準的軍人做派,以仁治軍、以嚴律己、性子忠直,勇武不凡。
只是賈詡實在疑惑,這樣的人是如何在趙宏的眼皮下活了這麼多年的。依情報上看,那趙宏心思縝密、心狠手辣,這楊家父子鐵骨錚錚一副忠誠做派,更兼幾父子勇猛過人,萬人之敵,如此大患,趙宏如何能讓他們活著?
除非這楊業實在太能演了,但賈詡自信擅琢磨人心,看人的眼光不會差,楊業怎麼看都不像個演員。
難道這趙宏言過其實,是個酒囊飯袋不成?
時間無多,容不得賈詡再猶豫,他只有完全相信楊業父子,這局棋才有贏的機會。
這一日,已下定決心的賈詡與楊家父子議事。
賈詡問道:“依楊將軍所說,隴西軍其他各營再無可信之人?”
楊業皺著眉頭想了想,正欲搖頭,卻聽旁邊六郎楊延昭說道:“父親、先生,某願保二人。”
賈詡一喜,問道:“小將軍請說。”
楊延昭說道:“景保二人,一人在軍,一人從政。軍中此人,姓穆名羽,武藝高強,有萬夫不當之勇,乃景生死之交,此人在騎兵營中做了一名校尉。”(大家沒看猜錯,這穆羽就是穆桂英他老爸,被系統拐帶出來,此刻卻成了楊六郎的生死之交了)
楊業笑道:“哈哈,對!這穆羽武藝尚可,素有忠心,更兼此人乃六郎親家,可信。”
賈詡奇道:“何出此言?”
楊業道:“此人與六郎不打不相識,一番深談之後知曉彼此妻子皆有孕在身,遂約定若是一男一女,則結為夫妻;若是同男同女,則結為兄弟姐妹。”
(得!楊宗保與穆桂英還沒生出來就定親了。)
賈詡暗道:騎兵營校尉吶!看來計劃可以稍微改改。又問道:“不知還有一人是誰?”
楊延昭道:“還有一人,姓柴名蕭,乃內子祖父,雖年高七十,但精神健碩。現為渭源縣縣令。柴家是隴西望族,那趙宏害了許多忠臣義士,為了穩住政局,啟用了許多隴西士族。而內子祖父素有德才,卻無意為趙宏爪牙,奈何趙宏逼迫,無奈出仕。只是祖父雖為縣令,但手中卻未有一兵一卒,倒是隴西縣中柴家,或有數百家丁可用。”
賈詡點點頭,卻暗道:這個作用不大,無兵無將又遠在渭源。對付趙宏,只能想辦法把他引入隴西縣中,施以雷霆一擊誅殺之。儘量避免軍戰,否則即便打勝了,這隴西軍也打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