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鎮南順著柳先生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見面前是被割完的蒿草。蒿草的斷茬兒參差不齊,若不細看誰也不會注意這些細節。
接著柳先生繼續說著:“龍舵主您看,這蒿草的斷口,可有什麼不同?”
龍鎮南躬著身前前後後看了半天,也沒看出這些斷口有什麼不同。接著又將目光投向了柳先生,等著柳先生為他解答。
柳先生蹲下身子,用手指著其中一根蒿草的斷口,說到:“龍舵主,您看,這根蒿草的斷口角度。”
將龍鎮南目光吸引後,柳先生又用手指指向了另一根蒿草的斷口。說到:“您再看這跟蒿草的斷口角度。看看這兩個斷口有什麼不同?”
龍鎮南反覆對比後,回到:“一個斷口陡一些,一個要平緩一些。”
聽到這樣的回答,柳先生捋了捋自己的鬍鬚,說到:“揮刀砍草時,一般只有兩種方式,一種是從內向外,另一種是從外向內。無論怎樣的方式,其斷口處永遠都是有一定角度的。除非刀法極佳之人,可以低身橫斬。那樣的斷口,是平整的。所以坡度大其身材高大,坡度其身材矮小。”
接著,柳先生用手指為龍鎮南畫出了兩個區域。說到:“這兩個區域蒿草斷口處,有著明顯不同。一個起點高,一個起點低。而整體觀察整片區域,只有這兩個種起點。這也就說明,起碼割草的是兩個人。”
龍鎮南不住地點頭,心裡卻盤算起來。“一高一矮兩個人,我們龍家的仇人中,沒有這樣的人物呀。”
隨後,柳先生繼續講解到:“您看這幾個倒下的蒿草,按他們的斷裂處的裂紋連線,您看像什麼?”
龍鎮南伸手畫著,當手指的軌跡再次回到原點時,龍鎮南大呼:“腳印,這是兇手的腳印。”
柳先生微笑,方澤與宋恆卻是驚得後背滲出了冷汗。方澤連忙給宋桓傳音,說到:“宋師兄,你一會慢慢撤走,到樹林處等我。咱倆現在不能一起走了,雖然他們不知道咱倆是誰,但是看身形很容易懷疑。”
過了幾分鐘,宋桓悄然退出了人群,小心翼翼地沒入了樹林之中。現在現場只剩方澤,隱在人群之中。
方澤繼續在暗中觀察著柳先生與龍鎮南,偷聽著他們的談話。
這時龍鎮南問到:“柳先生,只有這麼一點兒線索,怎麼能找到了兇手呀?”
柳先生將手伸出,三根手指立在半空,說到:“一般查案查三個方向,第一屍體,第二現場,第三死者的行程及人際關係。我們現在屍體沒有,不過我們能從現場找到到一些痕跡。這身形只是其一,第二我們還要看現場的打鬥痕跡。”
龍鎮南點著頭,表示贊同。
柳先生站在棕色與黑色相間的地面之上,問著龍鎮南:“龍舵主,您不感覺這個現場有點不正常嗎?”
龍鎮南奇怪,站在柳先生旁邊的位置,也看著四周的景物。當他看到這樣的景物,內心除了傷心,也就再沒看到其他了。
柳先生不賣關子,繼續說:“以龍少爺與離長老的修為境界,一般五星強者都不能完全有把握勝之。可是我們看到現場沒有任何打鬥的痕跡,這是一個非常不正常的現象。所以我大膽猜測有兩種情況,一對方修為極為高深,能一擊必殺。二這裡並是不第一案發現場,他是兇手偽造的。”
兩個結果,兩種情況,都不是龍鎮南願意接受的。
看到龍鎮南略顯失落的神態,柳先生從袖中取出一隻黑白相間的小貂。
當龍鎮南看到這隻小貂的時候,竟驚訝失聲說到:“這……這是太極神貂?”
太極神貂,遠古八奇獸之一。天生對靈力敏感,可以嗅到空氣中殘留的靈力波動。在自然界中,可以極大地避免危險。同時也對一些帶有靈氣、靈力的寶物感興趣。一般情況下,太極神貂都是作為探查遺蹟寶藏而用。像柳先生這樣,用太極神貂勘察兇案現場的,也是第一人了。
聽到龍鎮南的問話,柳先生只是笑而不語。將那黑白相間的小貂託在手上,輕輕撫摸了幾下。就將小貂放到棕色的土壤之上,任其走動。
太極神貂一邊嗅著一邊走著,當它嗅到一塊棕色土壤時,它的毛全部炸起。彷彿是嗅到了什麼極為可怕的東西,蜷縮在地上,停止不前。
柳先生三步並作兩步,跑到太極神貂的身邊,連忙抱起小貂,撫摸著。片刻後,太極神貂恢復正常。柳先生取出一面紅色的小旗,插到剛才令太極神貂炸毛的地方。隨後又將太極神貂放到地上,任其遊走。
沒有兩步,太極神貂再次炸毛。同樣安撫,插旗。
柳先生感覺這片區域有些詭異,能量集中的有些超乎常理。沒有將小貂放在地上,而是將小貂一直抱在懷中。每走過一個地方都會讓小貂去嗅上一嗅,一旦發現小貂炸毛,就在那個地方插上一面旗子,隨後安撫。
這樣的動作持續了一下午,直到太陽漸落西山,所有的旗子才安插完畢。這樣的場景,讓方澤想到了前世玩的一個遊戲,掃雷。
當方澤看到地面上那密密麻麻的旗子之時,他呆了。這他媽不就是昨天,靈雷掉落的位置嗎?雖然記得不是特別清楚,但是大概區域是沒問題的。大致數了一下,一百四十多個旗子。
而在整片紅旗之外,有兩個地方,插得是黃色的旗子。看位置方澤知道,這兩個地方,是他施展靈影步時,靈力業火噴出的位置。
在前世的時候,方澤就知道警察很厲害。來到這個世界,這查案的也是這般了得。看到那些旗子,很容易就能聯想到事情的經過。不過這樣的聯想,只是存在於方澤腦中,外人是很難聯想到的。因為他們根本不知道,在這個世界上有靈雷這種東西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