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人推著輪椅向門外走去,周守業跟在後面想說些什麼,可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推開周府的大門,方澤看到門口站著幾個人。領頭的是一箇中年男人,身後跟著孫家的家丁。幾個小巷拐角處,三三兩兩有一些乞丐。
坐在輪椅上,打量著面前這個中年人。同時這個中年人也在打量著方澤,二人四目相對。中年男人問到:“你就是方澤?我們家少主就是你傷的?”方澤回憶著,又好像有些想不起來的樣子。說著:“我殺過狼,殺過狗,好像沒殺過一個叫少主的東西。”
方澤用眼睛看著中年男人,似是詢問:“少主是個什麼東西?是狼還是狗?還是什麼不知名的畜生?”
開始的時候,這個中年男人還很認真地聽著。後來才聽明白方澤話語中的譏諷之意,頓時火冒三丈。出手便是一掌,直奔方澤的前心拍去。
這一掌要是拍中方澤,方澤肉身連同輪椅,都會被拍碎。就在那人掌風距方澤還有一米的時候,白衣人腳步微微一動。剎那間擋在方澤身前,中年男人的的手掌直接拍在白衣人的腹部。白衣人紋絲未動,反震之力將中年男子彈出了數步。
中年男子站穩身形後,揉著手腕。打量著這個綢緞白衣人,好像要透過那薄薄的黑紗,看清黑紗下那張臉龐的樣子。
中年男子抱拳拱手,問著:“在下大陽郡孫家二長老,孫大海。敢問閣下高姓大名,與這方澤是什麼關係?”
白衣人用滯澀沙啞的聲音回到:“你讓開,不然就得死。”這是方澤第二次用第二法身發聲,可能是聲帶未被使用,所以發出的聲音有些刺耳。就像一臺多年未被使用的機器,剛一啟動就會有嘎啦嘎啦的聲響。
孫大海聽到這白衣人的話,心中有些悚然。在剛才的觸碰中,中年男子已經知道。雖然二人同為二星初期實力,單論肉體強悍,對方可以甩自己八條街。若硬拼,最好的結果也就是兩敗俱傷。
如今孫大海已經被架在這了,進也不是退也不得。自己在大陽郡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本想著今天來撐個場面。就算殺不了方澤,也可以震懾一下。現在真是踢到鐵板上了,還得忍著劇痛硬踢。
白衣人讓開一步,方澤看著猶豫不決的孫大海。心想:“這孫大海要是識相現在就退,還可以保住一條命。如果他要是硬來,那我就拿你開刀,亮亮肌肉。讓你們看看,有沒有資格動我方澤。”
沒辦法,只能硬打。孫大海想的是:“打一打,退一退。最後打不過就跑,對東家也算有個交代,自己的面子也能最大程度儲存。”
亮出單刀,孫大海嘴裡罵著:“方澤小兒,你傷我家少主。今天我要替我家少主報仇,你拿命來吧。”
方澤知道這孫大海是怎麼想的,可沒辦法,這孫大海要當出頭鳥,只能用他的鮮血來祭奠他出山的大旗。
單刀直入,直奔輪椅上的方澤。方澤不躲不閃,任由對方刺殺。就在單刀要刺入方澤心臟的時候,只聽得“”的一聲脆響,單刀被一隻短槍撥開。刀尖指向天空,孫大海中門大開。白衣人一招:“流雲微轉”,槍身拍在孫大海的前胸。槍尖劃過孫大海的左肋,鮮血噴濺,孫大海倒在街上。
本來孫大海是看出了白衣人的意圖,也想躲閃這一擊。怎奈白衣人的靈力彷彿炙熱的火焰,撩撥著他體內的靈力不受控制。這才使得孫大海硬接了這一擊,而重傷倒地。
捂著左肋流出的鮮血,孫大海知道,今天是無論如何都必須要逃的。再打下去,自己這條命就真的沒了。
提著手中的刀,孫大海便向遠處逃遁。
見到這個情形,方澤命令天炎:“兒子,上去撕了他。”
天炎得令,身形一變,化作三米上的翼獸。周身流轉這七色光華,翅膀一震,撲向逃走的孫大海。四爪抓住孫大海的四肢,用力一扯。四肢被無情卸下,鮮血噴濺在路旁小販兒的攤位上。四條血線,彷彿是無情地鎖鏈,連線著孫大海的身體。
扔下四肢,天炎飛回到方澤的身邊,繼續變成,那個有些可愛的萌寵模樣。
周守業看到這個場景,心中驚懼異常。這樣的殺人手段,生平僅見。用眼睛的餘光偷窺一眼地上的翼獸,見它正在用舌頭擦拭著爪上的鮮血。回想起剛才的場景,周守業再次驚出了一身冷汗。
孫大海躺在地上,雙眼望著天空。剛見到孫峰的時候他還不明白,自家的少主怎麼就被人打成了那般模樣。現在他知道了,因為自己跟那位可憐的少主一樣。四肢截斷,除了苟延殘喘外,只有死路一條。
回想著他這一生,修煉天賦不足,境遇不好。後來把自己的親妹妹送給了孫伯玉,才換得修煉資源,強行修煉至二星初期。本想以這樣的實力,在大陽郡這地方做一方豪強。沒想到今天竟然落得這般田地,唯有一死方可解脫。
咬住自己的舌頭,孫大海又鬆開了。他怕了,他怕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