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澤之前從來沒戰鬥過,剛才算是第一次。腰椎受了傷,也學了些經驗。剛才那靈氣外放的手段,便是在戰鬥中臨時領悟的。方澤並不知道別人是否也這樣應用,不過自己用著還行,就是太浪費靈力了些。
恐怕這世間的一星強者,只有方澤敢這般運用靈力了。方澤修煉的功法特殊,全身穴道無不打通。況且方澤體內有八種靈氣,那每一種靈氣的質量,都相當於一名普通一星強者體內的靈氣質量。與人對戰,便是八個人輪番激鬥一人,哪還有不勝之理?
只不過方澤現在對靈氣的運用連入門都算不上,戰鬥經驗也是為零。所以在之前的兩次交鋒中,才會吃了那麼大的虧。
見方澤有些走神兒,趙桐心知,機會來了。
趙桐運起靈氣,手持短劍,如同脫兔一般直奔方澤。或劈、或砍、或刺、或撩,招招直奔方澤的要害。此時的方澤並沒有急於應對,運用天干步法如游魚般躲閃。方澤要珍惜這次拼殺的機會,將身上這些有限的本事,打磨圓潤。
雖然每次躲閃都十分困難,但是也在這一次次的躲閃中加深著對天干步法的領悟。“丁步、庚步、甲步、戊步、辛步、甲步……”一邊施展,方澤嘴裡一邊小聲唸到著。
學習其實就是這個道理,學會是一方面,會不會用是另一方面。若只學會卻不會用,到永遠都是紙上談兵。
趙桐一邊攻殺,一邊疑惑:“這小兔崽子剛開始躲閃十分吃力,怎麼才過半個小時,竟如此的滑溜。我的劍根本粘不到他的衣衫,真是奇了?”
又過了幾十個回合,趙桐見佔不到上風,也抓不到人影,心裡有些著急。招法變換間,愈加的激進猛烈。
方澤見步法磨鍊的差不多,便靠著步法的底子練起了鞭法。招式一變,巨門真意護住上、中、下三盤要害,文曲、武曲守住兩翼邊路。開始時方澤防守漏洞百出,有好幾次趙桐的劍尖都擦到了方澤的面板。被劃傷的面板流出鮮血,十餘處殷紅點綴在方澤那棉麻的衣衫之上。漸漸的,巨門真意配合文曲、武曲真意,將方澤保護得跟鐵桶一般。
一旁的丐幫大長老似乎看出了方澤的用意,大聲提醒道:“趙大人不要跟他糾纏,他在拿你當磨刀石。不要給他喂招了,找個機會一招定勝負。”
聽到丐幫大長老的話,方澤心中暗罵:“多事兒的醜八怪,關你屁事。”
趙桐虛晃一招,就要脫離纏鬥。
方澤哪能給趙桐機會逃走放大?方澤大叫一聲:“趙桐,你攻了那麼久,現在該到我了。”
運起靈力,周身煙塵鼓盪。釋放起全部陽之靈力,貪狼、破軍勇往直前,廉貞、祿存縫插針。兵器剛接觸時,方澤感覺虎口臂膀痠麻,心知這是力道過猛的反震之力。反覆調整了幾次出招的力道與角度,所運用的靈氣便能實實在在地傳遞給對方。
越打趙桐越是不解:“這方澤小兔崽子,怎麼靈力這麼雄厚?怎麼打都不見疲憊。我這已是謹慎運用,才能苦撐到這般地步。看他出招換式間,靈氣洩露嚴重。不應該還能戰這麼久呀?真是怪了。”
趙桐這般想著不要緊,心神有些分散。招法與招法的銜接處,出現了紕漏。這種紕漏放在往常倒也沒什麼,趙桐能很容易的彌補。可是現在趙桐內有舊傷,又戰鬥百餘回合靈力不足。
方澤看到這樣的紕漏,心想:“機會來了,看招。”
方澤腳步向前一踏,將身形閃到趙桐旁邊,二人呈“丁”字型站位。方澤橫鞭擊出,橫掃千軍之勢,直奔趙桐腰間。當趙桐回過神來,方澤這勢大力沉的一鞭,已經來到了腰胯之處。趙桐豎短劍檔於腰間,九星鞭重重掃在短劍之上。可黑鞭去勢未見,繼續向趙桐腰胯逼去。趙桐不得不調動更多靈氣,進行抵擋。
只聽“當”的一聲,黑鞭被彈開。反作用力帶著九星鞭,向相反的方向飛出。
見趙桐全力抵擋,九星鞭被靈力震退。方澤心道:“正合我意”。腳步一錯,身體像陀螺一樣,藉著九星鞭的退勢旋轉起來。直接又化作一記橫掃,直奔趙桐的後腰。當趙桐發現此招的變換,為時已晚。九星鞭帶著貪狼之意攜著陰之靈力的侵蝕,重重落在趙桐的後腰之上。
嘎巴一聲脆響,趙桐的尾椎骨應聲而斷。
在場眾人皆是震驚,看到趙桐捱上這一重擊,聽到那一聲慘嚎。心底不由生出一絲同情,後腰一陣冰涼,彷彿那一鞭是打在他們身上一樣。
誰也沒有想到,一個小孩子,居然有這般實力。能將趙桐這樣的強者,打攤在地。
見趙桐攤倒在地,雙手不停在地上攀爬。方澤猶豫了一下,最終也沒能下了狠心再補上一鞭。
趙桐口吐鮮血,趴到丐幫大長老身邊。丐幫大長老,眯起雙眼看著趙桐。嘴裡說著:“你這方澤小兒,好大的狗膽,居然敢殺監御史大人。”